12月23日15时许,染着黄发的25岁男子蒋某从高标大厦走出来,不久后,他拿着一瓶水再次回到了大厦。7个小时后,夜晚10点,蒋某从大厦7楼与8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处坠下身亡。据家属透露,事发后,楼梯上放着一包烟、一个手机和一把水果刀。罗湖警方通报,经警方初步调查,死者蒋某符合高坠死亡特征,排除他杀可能。
事发后死者父母每天都会来出事的大楼
事发4天后,蒋某父母每天都会来到儿子出事的大楼,因为知道儿子坠楼身亡,他们会在大厦外面的人行道站着,或呆坐在花坛边上。他们希望大厦的管理方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能够给予些许的补偿,“就算只是丧葬费,也好过些。”蒋母低声说道。
蒋父介绍,24日中午,在长沙务工的妻子突然接到小儿子从广州打来的电话,说大儿子跳楼自杀死了。于是在老家永州的蒋父便带着亲属连夜赶到了深圳。据蒋父介绍,根据大厦监控记录,23日下午3点左右,大儿子蒋某从外面进入高标大厦,大概半个小时后,蒋某从大厦出来,不久后蒋某手里拿着一瓶水再次回到大厦,之后就在没有离开过大楼。
从蒋父提供的视频显示,出事前,蒋某染着黄色头发,身穿黄色外套,从始至终都是独自一人进出大厦。仔细观察发现,这期间,蒋某除了手上拿着一瓶水,并没有携带其他大件物品。
7个小时后,也就是事发当晚的10点多,蒋某从大厦的7楼与8楼的楼梯转角处坠下,据家属反映,医生到场前,蒋某已身亡。
南都记者从罗湖警方获悉,事发后,警方经现场勘验,初步判定蒋某死亡为跳楼自杀,符合高坠死亡特征,已排除他杀可能。
死者生前与父母已大半年未见
4天后,蒋某家属领着记者来到了出事的楼梯间,记者发现楼梯间为环形玻璃窗结构,窗户可以推开;但值得注意的是,楼角处除了高近一米的护墙外,在每处开窗的位置都格外设置了铁栏,加起来约有一米六的高度。
说话间,身患尿毒症的蒋父出现体力不支,喘着粗气,身体歪靠着路边的树干,眼神盯着7楼与8楼之间的楼梯间窗户。“他很少联系家人,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了,也没通过电话,”据蒋父透露,大儿子蒋某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出来务工。
据死者蒋某的叔叔透露,半年前,蒋某曾发微信向他借钱,但因当时手头紧没能借给他。一个月前,蒋某又在微信跟他说自己从工厂出来,准备做健身私教,希望叔叔支持他,但此时,蒋父因为尿毒症在长沙住院,叔叔问他问什么不去看望父亲,至此,聊天便没有下文。
据蒋父反映,自己常年看病吃药,家里的开销全指望在长沙打零工的老婆。一个月前,蒋父在长沙住院,母亲给大儿子打电话无人接听,于是便发微信,发现信息发不出去,显示儿子已将母亲拉黑了。蒋父住院后,给儿子发的几条类似于“忠孝”教义的话,也没法发出去。
据蒋父透露,警方在儿子的手机内查到几笔转账记录,发现儿子一直欠着外人或者亲人们的钱,“大概有一万出头。”蒋父说,出事前的大半个月,离开了工厂宿舍的儿子,就再没有固定的居所,常常在网吧过夜。
至于那天,他为什么会去到那座大楼?又为什么会逗留了7个小时?期间他经历了什么?最后又为什么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截至发稿前,尚未有人知晓其中原委。
在他的微信朋友圈的封面图片上有这样两行字:“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但是,这一次他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