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加油站”的心愿：从服务客户到服务小哥的转型

9月5日晚，北京朝阳区望京SOHO楼下，快递员常凯正在玻璃前整理衣物，等待收货。 常凯是费家村“小兄弟加油站”的店长。 除了送外卖，他现在更专注于店铺的建设。 从服务顾客到服务男孩，常凯正在经历人生的转变。

9月4日，在北京市朝阳区费家村，付从荣（中）下班后与女儿视频聊天，了解孩子的学习状况。

9月5日下午，付从容（右二）在北京市朝阳区费家村“小兄弟加油站”排队等候理发。

9月4日，付从容（左）和妻子在北京市朝阳区费家村的家中吃饭。 他们2015年来到北京，2016年来到费家村租下了这套单间，一家三口住在这里，直到女儿回老家上小学。

9月12日晚，北京朝阳区费家村，街道上熙熙攘攘。

9月2日，在北京，常凯在路边等红绿灯时，一边付账一边打哈欠。 为了给骑手提供“24小时服务”，他平时睡在“小兄弟加油站”的简易折叠床上，有时还要忙到半夜。

9月5日，董万秋（右二）、常凯（右三）邀请付从荣（右一）到北京市朝阳区费家村“小兄弟加油站”填写需求调查表。

9月5日，在北京朝阳区费家村，“小兄弟加油站”的心愿墙贴出了近几个月的活动照片和大家的心愿。

北京东北五环外有一个地方叫费家村，距离望京CBD仅几公里。 虽然是一个村庄，但这里的人口密度并不比望京写字楼低。 约0.68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居住着9000余名流动人口，其中大部分是外卖骑手、快递员、清洁工、网约车司机等新兴就业群体。 村里的食物和住宿都很便宜。 一碗拉面十几块钱。 这个价格在国内大部分地方都算实惠，但在北京可以说是“半价”。 2000元可以租一个小房间，可以住一对情侣。

美团外卖骑手付从容夫妇在村里生活了八年，在望京送餐也有八年了。 女儿的出生，让付从荣有了更多的工作动力。 他在送餐车上贴了两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撸起袖子加油干。” 来鼓励自己。 过去八年里，除了COVID-19疫情期间封村无法外出外，其他时间他几乎全职工作。 由于常年风吹日晒，他的手臂早已变成了紫色。 勤奋让付从容很快积累了一些财富。 他在陕西某县买了一套房子，每月还贷近3000元。 付从容坦言自己“压力很大”，但他似乎很自信，因为只要还在送餐的路上，每笔订单零散的收入就可以汇聚成一座塔，让他安心。

付从容的女儿在村里长大懂事了。 透过低矮的平房，她看到了南边高耸的办公楼。 她知道那是她父亲工作的地方。 这些年村里也发生了变化，一些艺术工作室搬进来了。离家不远，村边的红砖艺术广场上摆放着许多高大的雕塑。 我女儿喜欢在模仿瑞士雕塑家贾科梅蒂风格的青铜雕像前玩耍。 付从容也曾想过让孩子报读音乐、舞蹈等兴趣班，但看到报名费和每月还贷的房贷，他最终放弃了。 到了小学年龄，女儿因户籍问题被送回陕西省洛南县读书。 他关心女儿的学习成绩。 每天晚上她写完作业后，他都会和她视频聊天，和她谈论学校的事情。 “我小学、初中的成绩都很好，高中却混日子，没能毕业。以前吃过没有学位的亏，现在却要盯紧了。”我孩子的成绩。” 孩子的爷爷三年前患了脑梗塞，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家教工作有些不够到位。 付从容打算买一块小黑板，这样他就可以早点下班，远程辅导孩子。

傅从容表示，外卖行业是卧虎藏龙。 他遇到过好几个生意失败，为了还债而成为骑手的人。 “这些人真是勤劳，起早贪黑，冒着生命危险赚钱，交完钱就辞职回去做生意。” 付从容也有开餐厅的梦想，甚至考察了几个项目。 为了省钱，他午餐会去一些卖外卖的摊位，十块钱就能吃饱。 费家村今年成立了“小兄弟加油站”，为骑手提供工作之余的一些服务和帮助。 付从容发现在这里可以免费理发，还有暑假期间照顾孩子的服务。 他有些兴奋，想着放假的时候可以让女儿来村里住一段时间，既不耽误工作，又可以赚钱。

“加油站”店长常凯，30岁，也是一名外卖骑手。 与其他“加油站”服务不同，费家村的站点更关注骑手的生活。

店里的活动区域有白板，各种活动都按照日期提前安排好了。 骑手们可以下班后来这里看电影，或者跑步后享受免费理发。 来自世界各地的骑手通过每月的生日聚会相互认识，一些年轻人通过相亲找到了爱情。 “加油站”成立初期，可没有现在这么热闹。 常凯和另外两名外卖骑手高峰、董万秋到村里挨家挨户宣传这项服务。 他们甚至因为过于热情而被误认为是骗子。 今年北京的夏天异常炎热。 说起外出“本地推广”的经历，社工高峰显得十分坦然。 他觉得炎热的天气确实有帮助，“店里有空调，还有提前冷藏好的西瓜，大家都爱来。”

为了照顾好“加油站”，常凯申请从原来的全职骑手变成了众包骑手，时间更加灵活。 “骑手为骑手服务。我们更了解这个行业，这是一个优势。”

日前，北京一则外卖小哥因与司机发生争执而被喷胡椒喷雾的新闻引起广泛关注。 造成伤害的司机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常凯认为，这起事件也体现了外卖骑手应该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认可。

让骑手有职业自豪感，需要包括骑手在内的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 常凯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两件事：2019年，他受邀参加“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典礼。 当他看到“美好生活”广场上一群送货员路过天安门广场的那一刻，他流下了眼泪。 另一起事件发生在 COVID-19 流行初期。 北京不少社区实行封闭式管理。 回到山西老家的常凯决定返回北京，给家里的人送饭送药。 无论是在天安门广场，还是在送餐路上，常凯都喜欢自己的职业状态。 他很享受足不出户帮助别人吃上热饭菜的成就感。

除了送餐、服务骑手外，常凯还通过送餐平台与学校合作的资助项目，在国家开放大学免费学习社会工作，还自学了短视频剪辑。 未来，他想利用“加油站”平台，为感兴趣的骑手提供摄影和剪辑培训，帮助他们“升级转型”。 美团发起的骑手调查显示，50.17%的骑手有接受教育培训、提升学历的需求。 公司还于2021年与国家开放大学合作推出“骑手考大学”项目，让248名骑手获得全额奖学金进入国家开放大学继续深造，为骑手提供更长远的职业发展的可能性。

初秋的夜晚，费家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小兄弟加油站”的灯亮了。 常凯和高峰拿出准备好的水果和瓜子，外卖骑手和快递员陆续进屋。 付从容给女儿打电话后，站在“加油站”心愿牌前看了一会儿。 彩色便条纸上写着“我想要一台冰箱”、“找到对象就单身”、“赢500万”等信息。 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写下愿望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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