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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3:16:09
你说是几世的冤仇才让我们今生相遇成为无缘之父女。长发断落,缁衣穿身,流下最后一滴红尘泪。禹瑛已去,更名勿念。
一、自尽未遂,幸逢恩师
断子崖,雷鸣电闪,禹瑛淌下多情泪,纵身悬崖。
“施主,施主”,善恩师太抱着禹瑛,慈祥的唤着她。
禹瑛慢慢地睁开眼睛,叶状眼里噙住的满满都是泪水。
“阿尼陀佛,施主,你醒了就好。贫尼是渡生庵里的比丘尼,法号善恩。
“哦,善恩师太好。禹瑛停顿了一会,支支吾吾的问到,我不是该死了的吗,怎么还在…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是遭遇何等罪虐,有了轻生之念”
禹瑛不语,善恩师太继续说道:善哉善哉,施主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吧。贫尼只是觉得施主命不应绝,所以在你纵身之际救了你。
禹瑛挣开善恩师太的怀抱,慢慢走下床,说:生是父母命,死是父母命。虎毒不食子,父毒欲害女。
善恩师太静静地向禹瑛走去,拂袖为她抹干眼泪。然后双手拿着佛珠,嘀嘀咕咕的不知念叨些什么,过会,她说:“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人生于世,实是不易,但至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就看你的了”。
“红尘之间,恩怨重重,伤痕累累,心已麻痹,实无牵挂,如若有缘,师太收了我可好”
“你我有缘,收你是好,只是出家生活,清净枯燥,你定能恒久忍受?”
“能,我一定能的,师父”
“好吧,红尘过往,一切归土,现你重生,就唤你勿念吧,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真能忘记红尘中的过往,疼痛。阿尼陀佛,善哉善哉”
你说是几世的冤仇才让我们今生相遇成为无缘之父女。长发断落,缁衣穿身,流下最后一滴红尘泪。禹瑛已去,更名勿念。
二、五年勿念,重遇故人,人真能无念
枯叶飘零,秋雨缠缠,勿念像往常一样在寺院里扫除院子。善恩师太静坐在佛前,抓着的佛珠突然断落。“逆子”善恩师太突然哀叹了一声。
“念儿啊,你院子扫除的够干净了,进来念经吧”
“好的,师父”勿念放好扫帚,就进去找她师父。但勿念一进去,善恩师太就出来了,只说了一句“念儿,凡间太扰,记住勿念”
人世中总有太多猜不透的事情,例如缘分,例如虐缘。
渡生祠堂,寂静无人,勿念在佛像后台清理卫生。
“佛主啊,求求你显显灵啊,救救我的爱女禹艺。她还那么年轻那样美丽。求求您不要让她被病魔摧残,被病魔夺去生命。我愿意拿我大女儿禹瑛的命去换二女儿禹艺的健康长命。如果她还在世,佛主你可以要了她的命,去换我艺艺的健康。如果她不在人世了,那她已经替我赎罪了,就不要再难为我的艺艺了。佛主,求求您了,佛主,求求您,让我家禹艺好起来”。说完那施主就磕了几个响头。
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又是一个怎样“恳切”的信徒,会去拿自己大女儿的命去换二女儿的命,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他的大女儿做错了什么,竟会被她父亲如此狠毒的诅咒。
佛像背后,泪如雨下。勿念,五年了,真的无念了吗?
三、哭倒在地,虐父相救
也许是伤心过度,也许是旧“伤”复发,勿念倒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巨响,吓呆了正在求佛的施主禹语翔,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佛像背后,看到一尼姑倒在地上。他赶紧把她扶起,用熟练的动作掐她人中并帮她喷他随身携带的“立刻醒”喷雾。
“爹爹”,勿念在心里轻轻的喊。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她曾恨之入骨的面孔。看到他现在的紧张与在乎,勿念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可是这种紧张与在乎,不是对他的亲生女儿禹瑛,而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比丘尼勿念。
“小师父,你醒了,你醒了就好了”禹语翔激动的说道
“嗯,谢谢施主相救,贫尼没齿难忘”说出施主二字时,勿念心里是如何揪住自己的心才艰难的吐出施主二字。
“哈,这些小恩小惠小师父言重了,你定是平日太过操劳,加之庵里素食营养不良,才会让你产生晕厥的。
“恩,或许吧”或许吧,呵呵,禹语翔又如何知道她的突然晕倒是因他对她的暴虐。
“对了,小师父,刚才我在佛像面前你都听到了吧”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谎言,回施主,贫尼基本都听清了”
“小师父啊,你平日里念经可不可以也帮我念下刚才的话啊,求佛主他老人家显灵,让我的艺艺快点好起来”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冒昧问下施主为何要弃自己大女儿的命换自己二女儿的命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施主又是如何舍得呢?”
“小师父有所不知,我的大女儿是前妻所生之女,是由我的娘亲将其抚养,未与我一起生活,只是一个累赘。而我的二女儿是我和我现在的妻子所生之女,智慧伶俐,貌美如花,是我毕生的骄傲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用累赘的命换骄傲的命啊。我有那么多女儿,失她一个拖油瓶又何妨呢?”
“阿尼陀佛,施主,你虽然有那么多女儿,可你的大女儿却只有你一个父亲啊。红尘啊红尘,亦是喜亦是悲,善哉善哉。施主,你我无缘,请走吧”
四、闭门修炼,再入红尘
佛门紧闭,众弟子肃立打坐。平静了几刻钟,静修师太突然发话:“佛门圣经乃我庵之命脉,现有几本落入他人手中,实是不测。所以,我计划派几个人去几个地方寻找,简怡,舒静,善慈,德景,勿念,院里就数你们五人年龄最小,进院时间最短,再入红尘,你们去比力合适。
简怡,舒静,善慈,德景,勿念齐声答道“是”
再入红尘,你们都需要有各自的俗名。简怡,你生性恬淡,乐善好施,就念你施恬恬吧。
是的,师父。简怡答道。
舒静,你性格急躁,很是激动,但为人善良,当初为师让你叫舒静也是为了你能改掉你的臭脾气,但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你还是那个性子。
我,我,师父,对不起。舒静内疚的低下头。
哎,阿尼陀佛,舒静,就念你希静吧,洛希静。
是的,师父。
善慈,行侠仗义,大大咧咧,虽是出家人,但也要有点女孩风范啊。
不,师姨,巾帼不让须眉,为何我的气势要输于男儿。善慈斩钉截铁的答道。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善慈啊,你就叫静女吧,愿你红尘回来真的能做个平静的女子。
不,师姨,我不要。
善慈,不许无礼,就听静修师太的吧。善慈的师父一恩师太说道。
是的,师父,师姨。
静修师太低声哀叹,对于这个善慈,她很是头疼。
那我呢,我呢,师父。德景迫不及待的问道。
德景,你生性顽劣,爱玩贪玩,为师真的不知道放你走该不应。但这就是你的命。静修师太满脸忧虑的望着德景。
不,师父,德景虽然贪玩,但德景知道任务和回庵重要。
静修师太欣慰的看了一下的德景,说,长不大的孩子,就唤你岭娃吧
是的,师父。
勿念,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念你慕容仪雪。
是的,师姨。
“师姐,师姐”善恩师太急急忙忙的向前院追着静修。
“善恩,你那么急有何事”
“师姐,我觉得再入红尘之事勿念不是很合适,师姐能否再派他人”
“阿尼陀佛,善恩啊,凡事皆有注定,这是勿念的命,随缘吧,若是劫,躲不外;如是福,何不喜?别强求了,随缘吧,种下善因,会有善果的。”
“师姐,求求您了”善恩突然跪在了地上。
“善恩,起来,别这样,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和勿念之间一定有道不出口的善缘,你不舍,她也不肯。但这就是她的命,回不回来就看她的造化了,阿尼陀佛”静修离去,善恩顿足,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简怡,舒静,善慈,德景,勿念,这天起,你们五人便留宿于此,蓄发练武,发长武成时,你们便归去红尘完成任务吧”
“是的,静安师姨” 简怡,舒静,善慈,德景,勿念五人齐声答道。
转眼便是两年,简怡,舒静,善慈,德景,勿念五人已发长武成,各大佛门精炼的武功他们都已学成,现在只差再入红尘,夺回圣经。
黑纱白裙,长发飘扬,身配流离剑。勿念算不上是什么艳世美人,但却独有侠女之风韵。
“念儿,你此次被分派的地方是扬州,一个多情之地啊,阿尼陀佛”。
“师父,您放心,念儿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会很好的完成任务,把圣经带回来。师父的大恩大德念儿永远铭记于心,今生除了我的奶奶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像师父您一样关爱我了”
“念儿”善恩师太慈祥的抚摸着勿念的秀发。然后说道:“念儿,去吧,红尘险恶,要时刻注意,掩护好自己”
“嗯,师父,念儿会注意的”
七年了,勿念第一次踏出渡生庵,前往多情的扬州故地。此次任务中,间怡去的是长安,舒静去的是洛阳,善慈去的是荆州,德景去的是岭南,而勿念就阴差阳错的重回她的伤心地扬州。
五、途遇险情,坠入华府
慕容仪雪深夜潜入华府,正当她在华一富书房寻找圣经之时,华府三公子华容峻恰好经过,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他爹卧室,就偷偷也进去了他爹的书房。仪雪寻找圣经太过专注,而忽视了华成俊进来时的声响、华成俊见仪雪没有听到他进来。就趁势点了她的穴,并将她绑起带入华一富的卧房,并叫了他的二弟华亦峻,三弟华成峻一起前来。
“爹爹,这个人半夜潜入你的卧室,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里面干嘛”容峻严肃的说。
“大胆逆贼,你偷窃竟然盗在了我家里”华一富翘起他那两条八字胡,双眼怒视着像是要冒火。
华成峻心里觉得年老又在爹爹那里立了一回功,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拍下马屁也好。于是就急急上前解开仪雪的穴并摘掉了面布,装腔作势的说“逆贼,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在我家偷窃”话音刚落就揭掉了仪雪的面布。
“禹瑛”揭开面布的瞬间成峻惊呆了。“禹瑛”那个曾经相爱而又不能在一起的禹瑛。
仪雪愣了一下,她认得出,那是他曾经挚爱的男人—华成峻。但是,她如今出家为尼,身负重任,又怎能就此相认呢。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禹瑛,我只是个小偷,知道你华府有钱就进来偷了”
“三弟,别闹了,那个禹瑛早就跳崖死了,爹爹,你说要将她如何处理”华容峻面无心情的看着他的父亲。
“将她送入衙门吧”华一富知道原来是小偷后就挥手一别准备睡觉了。
“不,爹爹”成俊和亦峻同时喊道。
“爹,她是禹瑛,不是小偷,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的神情都和禹瑛一模一样,她一定是想我了想进来看看我,不要把他送入衙门啊,爹爹。成峻拉住他父亲的衣袖苦苦恳求。
“三弟,别闹了,禹瑛早死了,只是人有相像而已。但是爹,一个姑娘家出来为贼定是有她的苦衷,爹,你就放了她,留她在府里当丫鬟吧,求求您了,爹”。亦峻跪下了,一向寡言少语,只做旁观者的亦峻跪下了。华家三父子都吓呆了,华一富心想这姑娘模样倒还不错,只是一个小贼,看他两儿子都那样求情,就放过她吧。
仪雪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留在华府,才可以更好的寻找圣经的下落。于是就赶紧哭着鼻子说:小女慕容仪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成年在外漂泊流浪,结识了一帮窃贼,说是华府家财万贯,随便偷点都能安度以后的日子,小女才起了这贼心。承蒙少爷怜悯,望老爷玉成少爷的菩萨之心,让小女留在贵府,小女包管以后绝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只要给小女一个寄生之所就好了。说完仪雪已哭的不成模样。
这么软弱的女子不是禹瑛,一定不是华成峻心里那个大大咧咧,神神经经,又很要强的禹瑛。成峻拂袖而去了。
华一富看了一眼仪雪,冷冷的说:“你以后就负责伺候二少爷吧,但是一定不得再偷东西,否则就送你进衙门”。
“嗯,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仪雪铭记于心”
说完仪雪就跟着亦峻走了。
六、知音相逢,笑靥如花;故人相遇,甚是尴尬
仪雪陪着亦峻去上山采草药,路途遥远,跋山涉水,仪雪一路都服侍亦峻服侍的周到,像是服侍,又像是陪同。亦峻在讲他所研究的各种药,所需要的各种草药,仪雪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调皮的把他所讲的草药顽皮的拿来开玩笑。亦峻说:“你虽不是禹瑛,不会与我研究新药,不会帮我挑拣毒药,但你有禹瑛调皮的闹,有仪雪文静的心。如果一直有你陪我去就好了。亦峻露出了他难得的笑容,仪雪也会心一笑。那种熟悉温馨的感觉,其实仪雪和亦峻都有体会,只不外差别的是亦峻以为他眼前的不是禹瑛,而仪雪知道的是她眼前的这个二少爷正是她年少时的好兄弟华亦峻。
“禹瑛”
仪雪条件反射性的转过脸,“成,成,成峻少爷”。差一点,仪雪就叫出了那个她曾一直在梦里呼喊的名字“成峻”。
“你不是说你不是禹瑛吗,那为什么我叫你禹瑛之时你是那么自然的转身”。华成峻冲到仪雪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仪雪的双臂。眼神里,透露的是愤怒还是期待……
“三弟,别闹了,放开她,她不是禹瑛,你要她说多少次你才气死心啊”亦峻推开成峻,那个劲,好猛。好像他积压已久的愤怒瞬间被触发。是啊,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只能暗忍着他对禹瑛的那份爱意,虽说二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但,也只是单纯的禹瑛把她当哥哥而已,在亦峻心里,那是他的未来的新娘。怎奈,被自己的弟弟取代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其实,亦峻明白,那是禹瑛,真的是禹瑛,否则怎会感觉那么熟悉,否则怎会用另一种独特的方式告诉他哪些是毒药哪些是良药。这些东西,都是一代医神禹语翔的祖传的特技。无论亦峻怎么学怎么研究,始终都还是不如禹瑛的神通。
成峻一脸惊讶地望着亦峻,平日温文尔雅的二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猛和激动,他再转身望了望仪雪,那熟悉的叶状眼,但又截然相反的性格,漂浮在他脑袋肯定的想法又一下散去了。
七、翟府落难,众人不离
白霭蒙蒙,气温稍稍有些变冷。岭娃加了件薄衫,披散着头发,站在翟家大院的门口望着岭南生气黯然的仲春、她心里想,这被外人称为南蛮之地的地方,竟也有如此温和的景象。
翟家大公子翟仁羽悄悄地走近到岭娃的背后,温柔地为她加了件稍厚些的外套。岭娃未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到,而是习惯性地转头微笑,温柔地对仁羽说谢谢。这个曾经贪玩爱闹的德景,好像在遇上翟仁羽之时就彻底被柔化了,变得如此温婉可人。
“大少爷,大少爷,欠好了,老爷和二少爷都被抓了,官府过来把我们的店铺烧了,等下可能就是我们翟府了。”翟府管家阿龙火急火燎地冲到翟仁羽身边,心急如焚地说道。
“该来的还是来的,这绝情的新帝王。”翟仁羽出乎意料的淡定,让一旁的岭娃很是震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大少爷。”
“传令下去,举家上下,全部快速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准时聚集在此。”翟仁羽冷静语气,冷静地吩咐道。
“好的,大少爷。”啊龙说完就拔腿跑去传令了。
“仁羽,发生什么事了,官府要这样对我们。”岭娃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理由的抨击。”仁羽的语气很重,很绝望。
“ 仁羽,去哪都不要丢下我好吗?无论怎样,我都跟你走。”岭娃抓着仁羽的衣袂,恳求道。
“我们快回屋收拾东西吧!” 翟仁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跳过了岭娃的恳求。
翟家大院,主仆众人,带着自己的包袱,等候翟家大少的发话。
翟仁羽叫过管家阿龙,让他结了仆人这个月的工资,另外再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安家。
“这些年辛苦各人了,也感谢各人在翟府的付出,可恕我翟仁羽无能,丢了江山,失了妻子,害了义父义兄,现在又让你们丢了工作,仁羽无能,对不起。”翟仁羽弯下了腰,向着各人鞠躬请罪。
“大少爷,我们不走。”“大少爷,是生是死我们都跟着你。”“我们不走。”“我们不走。”翟府的仆人,忠心耿耿的不肯离去。
“各人的好意我翟仁羽心领了,可是,你们真不能留,我对上的是当今圣上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好不容易逃出了那罪恶的皇宫,过上了平常黎民的生活,可千万别因我而毁了。”
“不,是生是死我们都跟着你,在皇宫的时候,是林妃娘娘帮我们把先皇墓里救出来,可等我们还没报酬娘娘,娘娘就被奸人害死,而后,又是您把我们从皇宫那个是非地解救出来,无论怎样,我们都要跟着您,报酬您。”众仆人一起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执意跟随仁羽。翟仁羽无奈,就只好带着各人一起逃难。而岭娃,翟仁羽的心里很是纠结。
八、恰逢好友,相遇故人
面对岭娃的一再恳求,仁羽实是不忍心将他丢下。安置好翟家的家仆和妹妹翟小羽后,仁羽带着岭娃来到了扬州,寻找他的师父禹语翔。
扬州街上,热闹非凡,看的岭娃甚是欢喜,仿佛她的天性又一下被激发了出来,一边蹦着一边跳着,吵着仁羽要这个又要那个,仿佛是脱缰的野马,翟仁羽望着这个和平时不一样的岭娃,不禁想起了他的妻子简怡,两行泪,不经意在他脸颊滑过,也不知现在简怡过的怎样,那狠毒的西昂,当今圣上西王,仁羽同父异母的哥哥,又是曾经最好的挚友,他的娘亲林妃死后,硬是欺压他出宫,放弃王位,掠夺他的妻子,不能祭拜他的母亲,隐姓埋名后依旧被追杀。
“德景”好熟悉的声音从岭娃身边穿过,岭娃转过身,看到背着满篓子草药的勿念。
“念儿”许久未见的好友见到相互激动地拥抱起来,漂泊数月,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人儿。
“禹瑛姐姐”翟仁羽望着和岭娃相拥着的勿念,那轮廓,那眼模,像极了师父家死去的大女儿禹瑛。
勿念听到翟仁羽的声音,便突然醒悟过来说:“岭娃,你怎么来这了?”
岭娃听到勿念这么一叫,这才醒悟过来,忙声补道,还特意提升了音量“仪雪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
“仪雪姐姐,刚刚岭娃不是叫她念儿吗,她又似乎叫岭娃德景,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还有那个仪雪姐姐,怎么和师父家的大女儿禹瑛长得如此相似,这其中一定藏着故事”翟仁羽的心里在嘀咕着,他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两个人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智慧如他,便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仪雪姐姐,岭娃,这位姑娘叫仪雪是吗。”仁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
岭娃和慕容仪雪听到仁羽叫仪雪,以为他没听到她们所叫的德景和念儿,便安下了心。但是当仪雪看到仁羽的模样时,心里的另一种顾忌又油然而生。
“是的,我叫慕容仪雪,请问兄台贵姓。”虽是担心,但仪雪还是鼓足勇气回应仁羽。
“慕容仪雪,真好听的名字,我叫翟仁羽,来扬州是为了找我师父医神禹语翔的。”翟仁羽认真地看着仪雪听到禹语翔后的反应,但仪雪却是没做啥反应,这让仁羽有点取消了仪雪是禹瑛的念头。
“额,禹语翔是医神吗,怎么听说他小女儿禹艺都快病死了,怎么医神会治欠好他呢?”岭娃不屑地插话,这让翟仁羽很不爽,除了翟家和他娘林妃外,禹语翔就是他最亲最信赖的人了。
“艺艺是去了王宫后不知被狗王西昂怎么折磨才会变得如此疯癫柔弱,和我师父的医术无关。”仁羽第一次瞪大了他的双眼怒视着岭娃。岭娃被这样的仁羽吓到了,站在慕容仪雪身旁一动不动。
“无所谓谁对谁错,但你这样对我岭娃,就是你的错。”慕容仪雪也很不满地瞪向仁羽,那怒气,除了维护自己的小师妹德景,更多的是对禹语翔和禹艺的憎恨。还有西昂,她是有多么能感同身受西昂以后的心狠手辣。他是她,最贴心的知己。说完仪雪就想拉着岭娃走,但被仁羽制止了,岭娃也不想离开仁羽,仪雪只好无趣地离开,但跟岭娃示意了下他们的灯号,寓意着再约于此地。,
九、舒静入住华府,勿念舒静齐相聚
接到静修师太的飞鸽传书,慕容仪雪要和洛希静在扬州会和。希静告别了在洛阳收留她的上官夫妇。
“亦峻少爷,可不可以帮我个忙。”仪雪走近正在算账的华亦峻。
“仪雪,你需要帮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
“我前不久探询到了我姐姐的消息,然后我就去找她了,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找到她了,但是姐妹二人却无法团聚,所以,我想请少爷可不可以帮帮我,让我们姐妹二人都能居住于此。”
“这事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那改天你把你妹妹接来,我先和家父通报一声”
“谢谢少爷,少爷的大恩大德仪雪终身难忘”
“仪雪,跟我不消这么客气的”亦峻摸了摸仪雪光洁的额头,他心里很是确定她就是他的禹瑛。仪雪说她要接她姐姐一起来,可印象中,亦峻记得的是禹瑛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好来客栈,许久未见的姐妹二人见到后激情大呼。
“念儿”
“舒静师姐”
勿念和舒静见到相互后,热情相拥。在这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以亲切地喊着对方的法,一种许久未有的熟悉。
“师姐,等下你跟我去华府住,我跟那里的二少爷说好了。”
“好,念儿,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没事呢,师姐,念儿一切都好。师姐,你呢?”
“师姐过得好,念儿勿牵挂,对了,念儿,你发现华府有什么线索没有?”
“有,但是念儿还未能确定,但我的预感和判断告诉我华一富非同一般。”
“嗯,是的,洛阳那边的线索断了,师父也是更怀疑扬州那边,所以才叫我过来和你接应。”
“嗯,那我们赶紧过去华府吧!早日找到圣经,我们也可以早日归去。”仪雪有点受不了了,这些天天天面对着以前一切熟悉的人儿,她的精神都已经快要瓦解了。
“好,念儿,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十、暗探华府,偶遇西昂
扬州半夜,黑风微微,华府众人都已熟睡,慕容仪雪和洛希静穿上,戴上黑纱,夜探这座看似平常却又略显古怪的华府。
“念儿,你怎么那么熟悉地形啊”洛希静看到慕容仪雪那么熟悉华府的地下暗道,地上密道,不容有些惊讶。这些地方都是一般人不知道的,何况仪雪只是暂住华府的仆人。
慕容仪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洛希静了,这座华府,是她曾经和亦峻,成峻玩到大的地方,小时候躲猫猫,就会偷偷冒犯华府禁条,躲在这些禁地,偶尔被华一富发现了,就会痛打他们一顿,但慕容仪雪除外。究竟她不是华府的孩子。
“我偷偷跟踪过他们”仪雪心里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比力靠谱的答案。
仪雪带着希静悄悄打开了地下密室的门,希静望着仪雪,如果说认识路是跟踪,密码也是偷偷看到的,但也绝不会像仪雪那般熟悉,仿佛她就是这儿的主人一样。希静越发觉得仪雪的身份古怪,她一定和这华府有着较大的关系,或者说,她曾经就是应该属于那里。她又突然想起在寺里她偷偷看到善恩师姨跪下求师父的。这让她更加肯定了她心里的想法。
“什么人?”当仪雪和希静进到密室里探查情况时,仪雪突然被一个黑衣男子用剑架住了脖子,吓得一旁的希静蹲下来哭了起来。
“你我各有各的目的,江湖人士,各人井水不犯河水”仪雪镇静地说。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一个江湖女子,那就让本尊好好看看姑娘你的芳容吧!”话音未落,黑衣男子就揭开了仪雪的黑纱,但揭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嘴巴张大到合不起来.放下剑,许久,他才念了声“瑛儿”。
“谁,谁在里面?”外面是华一富的声音,他好像发现了有谁在里面。
仪雪赶紧抓着黑衣男子和希静的手,躲到密室的另一处的箱子里,她依稀记得,每次她和成峻躲在那里的时候,华一富就找不到他们。这次,也应该会是这样的,但是她却忽略了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进不去那个箱子了。除了那,密室已无再逃之地了。她突然想到西昂,他是当今圣上,他一定不能出什么意外,有什么散失,而密室还有另一个门,只可出不可进的,这样既可以让西昂和希静逃走,又阻止了他们回来救自己。于是她将他们带到另一个门时,等他们脚一站在门口,她就将他们相继鼎力大举推出去。仪雪很肯定,那个黑衣男子就是西昂,他低沉的声音,及手背曾为救她留的一道伤疤,她至今都还记忆清晰。两个被后母毒害的孩子,两个曾一起相依为命的孩子,西昂对于禹瑛来说,就像高山流水。
十一、仪雪被抓,禹瑛身份浮出水面
密室门开,华一富一脸杀气的进来,看到仪雪,轻舞飞步,直擒仪雪。
“你究竟是谁,三番两次突入,究竟有什么企图”华一富双眼直瞪怒视着仪雪。
仪雪不语,一把香粉泼到华一富那里,便立即从后门离去。“念儿,念儿,你终于出来了”希静看到踉跄出来的仪雪,激动地抱着她。
“那个黑衣人呢”仪雪未见西昂,神情恍惚。
“他重新到密道去救你了,我拦了他,说你会出来的,他就不听”
“舒静师姐,你马上到屋里收拾东西,到我们第一次见的那个客栈等我”
“念儿,那你呢”
“我要去救他”
“他是谁,你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他”
“江湖道义,师姐,你快走否则我们来不及了”
说罢,仪雪就飞快地飞回密道,再次进入密室。
“走啊,你回来找我干嘛,他已经被我弄晕了,我们现在快走”仪雪见到西昂,立马抓着他就逃。可谁料华家三公子突然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逆贼,往哪逃”华家三兄弟用他们的华三阵挡住了仪雪和西昂的去路,但熟悉华三阵的人莫过于仪雪,很快就破了他们的阵,可她和西昂刚冲出华家三兄弟的阵,华一富就醒来了,背后一掌刚好击中仪雪的后背,仪雪瞬间瘫倒吐血。
“瑛儿”西昂看到倒下的仪雪,发狂的大呼,一计西雷功把没有防备的华家四父子打垮便跑了。
十二、藏身西阁,故人相守
“西昂哥哥”病床上的禹瑛,语音极其的虚弱。
“瑛儿,瑛儿,你终于醒了”脸色惨白憔悴的西王,望着自己西阁里的禹瑛,甚是心疼。
“西昂哥哥,不要因为我误了上朝,西昂哥哥,你不消整天守着我的”
“瑛儿,禹瑛与江山相比,禹瑛更重要”一代西王,为夺王位,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但却从政有道,造福黎民,让西昂王朝的人民过着从未禹瑛有过的牢固和快乐。天下人都以为,当今圣上,是个不近女色,只爱王权的君主,可此料“禹瑛与江山相比,禹瑛更重要。”他爱禹瑛,那是他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但禹瑛爱成峻,那是她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西昂哥哥,作为一代君主,你不应说此话。禹瑛只是一个小的个体,但江山,不但是权力,更是黎民”
“瑛儿,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跳崖自尽时,真的很想找个借口将禹语翔家满门抄斩,但是突然想到我允许过你,要做个好王”西昂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他紧抱着禹瑛,生怕下一秒会再失去她。
西王宫里,西王已半月没上朝了,一向勤政廉民的西王,为何最近如此消沉,更为奇怪的是,西阁宫里,不许任何人进入,只有西阁宫外,武将重重。这让王宫议论纷纷。
“西昂哥哥,你去上朝吧,我的伤好了,该走了”
“不,我不给”西昂孩子气的紧紧抱着禹瑛。
“西昂哥哥,禹瑛已去,更名勿念,现唤慕容仪雪,师门有重任,仪雪必须完成”。
没有人会比西昂更能理解她,更对她好。西昂只好给了禹瑛一些银两,护送禹瑛出宫。
十三、希静再住华府,与成峻一见倾心
洛希静在好来客栈迟迟未见慕容仪雪,越发的担心仪雪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就只身一人去了华府。
“谁”华成峻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华府后院转悠,便一把擒住了希静,撩开她黑色面纱的时候不经意把她盘起的发髻也拨开,黑色“瀑布”一倾而下,顺滑的秀发滑过成峻的指尖,希静姣好的脸庞让成峻心跳加速不止。
希静转过身去,身旁的男子,身长七尺八寸,衣冠楚楚,面如冠玉,希静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男子。她一时不知说什么了,但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一定不能让成峻知道她是来找仪雪的。
“洛希静”希静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知为何,就想倾其所有和他一起,哪怕众叛亲离。
“多么美丽的名字,名如其人。”成峻望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心生爱意。这是自禹瑛之后,他第一次对一个女生心动。但他一下又清醒过来,问道:“那你在这干嘛”
希静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突然,她灵机一动:“我是来找仪雪妹妹的,我和她是同个师门的姐妹,不知为何她突然失踪,所以师父就派我来寻找,我四处探询消息才知道她在这里。”
“她打伤了我们便逃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情,如果知道那我们华府早就把她抓回来了”
“我仪雪妹妹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她”洛希静楚楚可怜地望着成峻。
“她很古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成峻若有所思。
“公子,那你可以收留我吗,也许我仪雪妹妹还会回来的”
成峻望着眼前这个让他心生爱意的姑娘,便点头允许了。
十四、仪雪岭娃会面,德景返俗
“念儿”岭娃在上次和仪雪约定的地方看见她,兴奋不已。
“德景,又调皮了,叫念姐姐”仪雪望着可爱的岭娃,忍不住勾了勾她那高挺又带些肉肉的鼻子。
“好咯,念姐姐”岭娃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景儿,你最近还好吗,带着你的那个男子有没有伤害你”仪雪往岭娃身上审察着,生怕她受半点伤害。
“没有呢,念姐姐,我家仁羽对我可好着呢”仪雪看到岭娃提起翟仁羽满脸幸福的样子,心里不禁担心了起来。她见过简怡,从她在庵里第一次见到简怡便认出了她。她是西昂哥哥抢来的女人,但西昂哥哥没有强迫她,只是把她关在宫里的一座院子里,任由她办理花花草草,饲养小猫小狗。闲暇时刻,仪雪也会偷偷溜进去喝简怡亲手种的花茶,并带宫里的一些小点心给简怡吃;有时简怡也会偷偷溜出去,跟着仪雪在后山采药。不外被西昂哥哥知道,就会轻轻责骂她俩调皮。究竟西王是想让外人知道她对简怡并欠好,是在恶狠狠折磨她。她和简怡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便也顺着他。偷偷溜出去时也会女扮男装。后来不知为何,简怡想出家,西昂哥哥也没有拦住她并随她去。简怡曾说,如果没有遇上翟仁羽,她从不会知道什么是恋爱;但如果没有遇上西昂,她从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她从不怨恨西昂为了报仇将自己从丈夫身边强行掳走,那是西昂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代王应做的抨击。相反的,她还庆幸,被西昂带走后她真正过上而来她想要的生活,简单,静谧,清闲,舒怡,正如她的名字所言,简怡。但是翟仁羽很痛恨西王带走了简怡,翟仁羽深深爱着简怡,就算他和岭娃在一起,岭娃也不外是简怡的替代品。仪雪心里很是清楚,她有责任和义务让自己的小师妹不要受到伤害。
“景儿,你要知道,我们是出家人,远离红尘的,这次我们重出江湖只是为了寻得圣经,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出家人,要遵守出家人的规矩”仪雪语重心长的和领娃说。
“念姐姐,我想要退出这场任务,而且离开渡生庵。我爱仁羽少爷,真的好爱。念姐姐,谢谢你这些年的关怀和疼爱,德景不义,也望念姐姐回去的时候帮我转告给我的师父,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念姐姐,恋爱,会让人变得很自私的,只要能跟仁羽少爷在一起,哪怕是众叛亲离,我都在所不吝。你们就忘了德景吧,这世上德景已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岭妮妮”说完岭妮妮便轻快飞走,徒留仪雪,深思极重。而在橱窗后偷听的翟仁羽,心情复杂......
十五、简怡重病长安,旧念赶来照顾
仲春的长安,没有岭南的生气,没有扬州的美丽,反倒是多了几分酷寒和无情。简怡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是在奔忙的途中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流离失所,更加加重了病情。
寄住在山边的茅草屋里,破烂不堪的墙壁,寒风呼呼吹来,冻得简怡已经缩成了一团。酷寒的泪珠划过她惨白的脸颊,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变得发愣。她仿佛感觉到了,她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而在这死之前。她有好多未完的心愿......
“简怡,简怡”外面寒风呼啸,是谁在这酷寒的天气里来到这隐秘的山林找到她。男子见屋门被风半掩,喊了几句也没人应,就轻推而进了。
稻草堆里,越发娇小的简怡蜷缩成了一团,发白的嘴唇和脸蛋,看得男子甚是心疼。他赶紧跑过去把自己的大衣披在简怡身上,并紧紧地抱住她。
“大王,你怎么来了?”简怡看到自己一直挂念的西王,热泪盈眶。
“傻丫头,你离开王宫后我便有派人一直暗中掩护你,知道你在渡生庵生活的好那名武士便回宫了,可后来得知你们在进行秘密任务,你只身来了长安,便又继续派人跟着你,谁知他半路跟丢了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磨难,真的对不起。”。
“不,不,大王,大王。”简怡心里甚是感动,她从未想到西王对她,比翟仁羽对她更是体贴和细致,最为感动的 是,西王总是在她最绝望之时解救她。她依偎在他宽大的胸膛里,好久没有过的宁静和温暖。
“简怡,我带你回扬州吧,你和瑛儿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我看成什么也不知道,但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一定会尽全力来资助你。”
“你见到瑛儿了吗?她袒露了?”
“她为了救我险些袒露,不外这事就我知道,没关系。”
“可师父任命我在此地调查,我不能擅自离开。”
“洛阳这边线索不大,你还是和瑛儿去扬州找吧!乖,听话。”西昂摸了摸简怡的头,继续说道:“如果扬州再找不到,你和瑛儿再一起去洛阳,多个人才有个照应啊。”
“嗯”简怡柔声应道。
“简怡,你现在身子还太弱,不能奔忙,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离去。”
“这样,大王,会延长你的。”
“这是命令,不许再说,现在好好在我怀里睡一觉,看把你憔悴的。”
简怡紧偎在西昂的怀里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十六、仪雪恬恬相会,密谋暗闯华府
好来客栈,两位黑衣人突入了慕容仪雪的客房。
“谁”慕容仪雪听到有动静,立刻拔刀相向。
“瑛儿,是我们”西昂和简怡扯开自己的面纱与仪雪紧紧相拥。
“简怡师姐,西昂哥哥”仪雪见到施恬恬和西昂激动地大呼起来。
“瑛儿,是哟,我得叫你仪雪了,我的仪雪妹妹。”
“是呀,恬恬姐姐,哈哈,师姨取得名字真有意思。”仪雪一边说一边拿着客房的茶具准备泡茶给他俩。
“仪雪,你这边线索查的怎样了呀!”
“华府,华府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我现在进不去了,希静又下落不明,我们的小岭娃......”仪雪刚想说小岭娃和翟仁羽的事,一想到简怡和西昂又欲言又止了。
“小岭娃怎么了?”恬恬看到仪雪欲言又止,心里很担心岭娃出了什么事?
“她在红尘遇上了相爱的人,返俗了......”
“师父说的没错,岭娃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师父说的没错,岭娃一定不会再回来了。”恬恬重复念叨着,但她的心却很疼,岭娃是除了仪雪外,她最痛爱的师妹。
“师姨果然是高人,料事如神。”
“瑛儿,简怡,你们团聚了就好,相互有个照应,朝廷里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置惩罚,我先告辞了。”坐在椅子上听恬恬姐妹二人聊天的西昂发话中断了他们。
“好的,西昂哥哥。西昂哥哥,要叫寡人,不叫我。”慕容仪雪调皮地向西昂扮了个鬼脸。
“大王,一路小心。”施恬恬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王。
“嗯,瑛儿,简怡”话音未落,西昂王爷已经一溜烟飞走了。
“恬恬师姐,我们还是再探华府吧,兴许能探出圣经下落,运气好的话还可能遇见希静。
“好的,那咱们得商量个对策。”
“对,我们从华府后门进入,里面有一个小道,直通华一富的卧室.......”昏暗的烛光下,慕容仪雪滔滔不绝地说着。简怡望着仪雪憔悴的脸蛋,莫名的心疼。
“瑛,你还爱着他......”恬恬小心翼翼地问仪雪。
“华府这里有一个陷阱,我们要制止从这里过去......”仪雪克意避开恬恬的目光,泪珠在她的眼角划过。
十七、成峻希静忘我相吻,仪雪心碎桃花林
仪雪和念念悄悄溜进了华府的后院,路过桃花林时,听到有动静,仪雪和念念就细声地潜伏。
皎洁的月光,微微地斜射在桃花林绿色的果实上,晚风柔和地吹着,成峻温柔地抱着希静,轻轻地亲吻希静柔软的双唇。希静忘我的享受着,脸上泛起的红晕,脸庞挂起的幸福,直看得仪学撕心裂肺。
念念在一旁,她仿佛听到了仪雪心碎一地的声音。一对金童玉女,要不是因为仪雪那无情的父亲,仪雪也不会“亡命”悬崖,与成峻“阴阳”相隔,也许现在,两人早已双宿双飞,组成了自己的幸福小家。但因为家庭的磨难,无助的仪雪不得不撇下自己的恋爱,可是,她心里是爱他的,很爱很爱,她只是有着那么多的难言之隐。
“洛希静小姐,你愿做我华成峻的妻子吗?”成峻温柔的秋波布满爱意地望着希静。
“成峻少爷,我愿意”希静幸福地点头允许,挂在她嘴角的笑意迟迟都不能抹去。月色是那般的温柔,希静依偎在成峻的怀里,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温暖。
“静”成峻幸福地叫着他的未婚妻,再一次将她拥入怀里,与她忘我相拥相吻。
躲在树后的慕容仪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她生怕自己会疼到喊作声音。禹瑛和华成峻,说好的白首不相离,却只道故人已变心。15年,她爱了他15年,她也等了她15年,在他们10的时候,华成峻说好他会在25岁的时候娶禹家瑛儿为妻,可是却真的比及这15年之后,他吻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唇。原来很多玩笑话,都是她当了真,而他只是说说而已。
十八、仪雪行刺希静 反被成峻所伤
在恋爱面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自私的。扬州的夜,今晚不知为何如此的寒冷,仪雪见念念已熟睡,就自己轻声起床,披上了一件黑纱,便一人如魔鬼般走向黑夜里......
华府二院,夜黑风高,昆虫在黑夜鸣叫,旁院的小黄激动地狂吠。仪雪脱下面纱,摸了摸小黄的头,吻了吻它柔顺的黄毛,又凶神恶煞地冲向黑夜里。
洛希静的房屋半掩,慕容仪雪轻推熟练地进去,径直就掐住希静的脖子。怎料,希静突然醒来,吃力地说:“念儿,你终于来了,这些天可把我担心死了”慕容仪雪好像被电触了一样,念儿,师父叫她勿念,就是希望她可以忘了这凡间中的是是非非,潇洒的过一生。可今天她这是怎么了,她在掐着她师姐舒静的脖子,她在行刺着她的师姐,他们曾经患难与共,他们曾经相亲相守。她的手渐渐松开,一脸愧疚地准备离开。
“念儿,虽然你带着面纱,但我知道是你,你手心的温度依旧是那么的熟悉”
慕容仪雪停顿了一下,洛希静继续说:“虽然你不愿说,但我心里清楚你一定和这华府有着什么样情缘与故事,你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这里连主人都难以找到的地方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禹瑛”一把酷寒的剑挂在慕容仪雪的脖子上。慕容仪雪依旧缄默沉静着。
“成峻爱我,我也爱成峻,虽然你只是一个过去式,但我不希望我的恋爱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就唯有了结你。当你准备想要掐死我时,我们的姐妹之情已荡然无存。”
“静,静儿,你没事吧!”小黄的狂吠还是惊醒了浅睡中的成峻,他忙起身往希静屋里,生怕希静发生点什么意外。希静见成峻即将推门而进之刻,忙倒在地上,假装是仪雪在刺杀她。成峻见状急坏了他的小心脏,直接一刀捅向仪雪。刀尖离仪雪的心脏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可她的心不知为何也莫名地跟着她的身体流血。她绝望地望着她曾经的爱人华成峻,而后倒地不省人事。
可成峻才没管谁的心在流血,他忙过去抱着希静,嘘寒问暖。希静委屈的哭了起来。“成峻少爷,成峻少爷”希静紧紧地搂住成峻的脖子,假装很害怕的哭泣,成峻看到受了惊吓的希静,很是心疼。他吩咐下人把仪雪丢到后山喂狼,便宠溺地抱着希静离开前往他的里屋。
十九、仪雪失踪,亦峻病逝
晨曦,温暖的光束射进屋子,恬恬慵懒地伸了下懒腰,习惯性地唤了一下“仪雪”。听到无人应答,恬恬一下慌了神,她突然想到昨晚的情景,心理素质不强的仪雪又会做什么极端的举动,恬恬这么一想便更加害怕了。
“仪雪,仪雪”恬恬疯了一样的在好来客栈找仪雪,却始终不见仪雪的踪影。无奈,她又只好起身去了华府。
可当恬恬还是远远地望着华府时,就看到华府被伤心围绕,满府的白布白花,府里传来悲凄的嚎啕声。跟路上的旁人探询才知原来是华家二少爷病逝。
华亦峻,华家的二少,打小就身体虚弱,他深知自己会活不久,所以就一直默默地隐藏着自己对禹瑛的爱恋,默默地守护在禹瑛和弟弟身后。他潜心研究医药,为的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医治好自己的病,可以跟禹瑛说出自己隐藏多年的爱恋,可以帮扶天下穷苦的黎民。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袭击,英年早逝,直到死时,他都还没跟自己喜欢的人说声“我喜欢你”,甚至,身边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一直都在默默爱着禹瑛。
人生于世,一生不久矣!遇上喜欢的人,就应该早点表明,不管有没有结果,至少你都曾努力过,曾为你们的感情创造过在一起的机会。亦峻已死,禹瑛又在何处?亦峻死时,最牵挂的莫过于就是他的心上人禹瑛了。可谁知禹瑛已被他的亲弟弟所杀,扔往后山喂狼,现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二十、善慈返庵,得知惊天秘密
分配在荆州的静女,实是受不了凡间的繁杂,在荆州艰难呆了几个月,煞费苦心,终于找回了一本圣经,便擅自归回了渡生庵。
“师父”善慈看到自己的师父一恩在院子里扫除,便激动地跑过去想要抱住她。
“慈儿”一恩看到自己的徒儿,也兴奋地往善慈那跑去。
“善慈,你怎么未经允许就回庵了,圣经找回来了吗?”静修师太一本正经地从正门出来,看见与一恩激动相拥的善慈,一脸严肃地教训道。
“师姨,我找回了在荆州的一本,算是任务完成了吗?”
“善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总共有五本圣经,其他四个人的没有找回,怎么能算任务完成了呢?”
“可是我们不是分工明确,每人一本的吗?我找回了在荆州的一本不就可以回来了吗?”
“庵里五朵金花是一个整体,你们必须得互帮互助,不得你一个人完成了就行,你还要资助其他的姐妹,快快归去红尘吧!”
“我不要,师姨,那凡间我真呆不了,我宁愿在庵门受处罚至死也不肯再踏出庵门一步。”
“混账!慈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知不知道在你们几个人中,师姨最看好的就是你,他们都还有着牵挂红尘的心,有着太多的弱点,唯有你差别,可以抵抗住所有的诱惑,你看这么多人不也是你第一个找到,你怎么可以没有找齐就回来了呢?”静修拿着拐杖指着善慈说。
“师姨,真的对不起,恕慈儿不孝,无能,慈儿真不肯意在凡间多呆。”
“不可,善慈,你必须回去。慈儿啊,孩子,那可关系到我们庵门的生死”
“师姨,不是还有其他姐妹吗?他们无论是武功还是智慧,都比慈儿好,她们也一定不会辜负您们的”
“哎,红尘一去,凡心难脱啊!德景已经返俗,舒静应该也快了,剩下简怡和勿念,更是是非中人。慈儿啊,庵里真的就只有你一人可以完成任务了!”静安师太走来,手握佛珠,满脸忧愁地哀叹道。
固执地善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真的不肯意再踏红尘。“师父”善慈目光瞄准了一恩师太,眼巴巴地望着她的师父,希望她的师父可以帮她解脱。
“慈儿,我的好徒儿,师父也很不肯意你走,但这关系到咱渡生庵的生死啊,如果交不出这五本圣经,西王怪罪下来会诛了我们的呀!”
“师父,可是徒儿再入红尘,也怕会和师姐师妹他们一样误入“歧途”啊!
“善慈,你把你手上得来的那本圣经给师姨看下”善恩师太走过来,想要看善慈拿回来的圣经。
“给您,师姨”善慈从包袱里拿出了圣经。
善恩师太紧锁眉头地翻着,突然,她的手抖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师妹,你怎么了”“师姐,你怎么了”静修,静安以及一恩看到善恩反应如此之大,赶紧过去扶住善恩。
“师姐,师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我们手里那五本圣经的内容。”
“不都是正常的佛门理论及一些武功秘籍吗?”静安和一恩异口同声地回答。
“错了,师姐,师妹,静修师姐,您看这第六本,看您悟到了吗?”
“先王后的小女儿还活着,她没有死”静修看了下善恩指的第六本书上的内容,她一直怀疑的终于确认了。
“难道是这圣经里藏着关于前朝小公主的秘密,所以西王才会如此着急”一恩师太也顿时醒悟过来了。
“西王是要干嘛?他是要找到那位公主并杀她灭口吗,这样好巩固他的江山。”善慈害怕地说道。
“先王后有恩于我们渡生庵,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掩护好先王后的小公主。”静修师太手握着佛珠,念着经说道。
“可是我们连公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掩护。”静安问道。
“只要找齐圣经,我们应该就可以确认是谁了,而且,那个公主一定与我们渡生庵有缘,善哉善哉”善恩说完,便拖着极重的步调离去。
剩下的善慈,一恩、静修、静安他们在那伫立思索。那个公主究竟是谁呢?先王后把秘密藏于渡生庵,是不是也只是希望小公主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远离王宫的是非。
善慈得知秘密后,也不再固执任性,便允许重回红尘寻找圣经。
二十一、成峻希静出游,偶遇施恬恬
扬州的春,风景如画,翠绿的枝柳,争妍的百花,希静穿着绿色纱罗缎,头戴绿粉的花,盘起发髻,姣好的容颜,曼妙的身姿,仿佛是跟着旁边的花草树木一起融进了这春天的画里。
成峻望着眼前的可人儿,已是目不转睛。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希静在看风景,而成峻则是在看看风景的希静。过路的旁人看了,无不艳羡这对甜蜜的小两口。
而另一边,施恬恬身着红色轻纱,梳放的小辫子上点缀着几朵小花,虽姿色不及夷光,但也不逊于冯小怜。她轻舞着步调走来,水灵灵的眼睛在四处张望,不知搜寻着些什么?可突然一不留心,她撞倒了在聚精会神看希静的成峻。
“对不起,对不起”施恬恬看见自己把人撞倒了,忙把他扶起来。而只顾看欣赏美景的希静,听到成峻的一声惨叫,转身一望,竟是施恬恬。
“没关系,你下回注意点就是了”成峻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美如画的施恬恬,尴尬地一笑。但当施恬恬望着她时,原来柔和的目光一下变得凶狠,但突然她又停了下来,好像在密谋着一些什么事。
“恬恬,你怎么在这”希静惊讶到破口而出,虽然她说完就很后悔自己袒露了身份,但已经是覆水难收,她也只能是见机行事。希静熟悉娇嗲的声音让恬恬一下反应过来转过脸去看她,她的脑海突然灵机一动,原来怒视的心情瞬间换脸假装悲戚,道:“静儿,我行走于半路时包袱被劫,身上还受了伤,现在就只靠流浪卖艺赚钱为生。”施恬恬一边说一边落泪,还不忘故作娇柔给成峻看。
洛希静心里不绝在犯嘀咕,她很担心成峻会收留她到华府,这样她的地位岂不是会受到威胁。虽然现在成峻很爱自己,可面对貌若天仙的施恬恬,她很怕一些万一。究竟这份恋爱,她也是辛苦从慕容仪雪手里夺来的。
“那姑娘你不妨就在小生陋宅暂住一段时间吧,反正你和我家静静也好似熟悉的朋友!”华成峻彬彬有礼地向施恬恬发出邀请,洛希静红润的面色突然变白,她心里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现在就只盼望着着施恬恬拒绝了。
施恬恬眼睛的余光留意到了洛希静的脸色,这让她更加肯定她心里的推测,仪雪一定还在华府,但可能被藏起来了,不外这一定与洛希静有关,否则她不会如此惊慌失措。施恬恬脑袋转了一下,立马一脸笑意对着华成峻说:“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施恬恬在此谢过公子的援救之恩。”说完,施恬恬心里就快乐开了花了。进入华府,她不但可以找寻仪雪的下落,还可以打探圣经的消息,这美丽的意外来的也太快了。
见事情没有回转的地步了,洛希静也只好假意欢迎施恬恬到华府入住。
二十二、风景依在,故人已逝
灰蒙蒙的天,偶有薄雾飘来,华成峻未到五更便早早起床,独自一人走到后院的园林,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何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禹瑛,他的初恋。他轻抚院里的柳枝,依稀记得,这棵翠柳是他和禹瑛一起种下的,年少的他们在这棵树下定情,并许诺终身。可是风景依在,佳人已逝。后天,她就要娶洛希静为妻了,他心里一边是高兴一边又是失落,他也不懂他为何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年少的时候,他是真的爱过禹瑛,他也相信,禹瑛也是真的爱着他。而现在,他也是真的爱着洛希静,他同样也相信洛希静也是真的爱着他。可曾经的洛家三少哪去了?他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叛逆了禹瑛一样,难道是时间让他改变,还是,希静的魅力实是让他抵抗不了?
晚风轻轻地吹着,眼前的杨柳微微地点头。华成峻望着它,更是触景生情。十多年前,他,亦峻,禹瑛时常在这棵柳树下玩耍,他们玩过家家,亦峻当家长,他和禹瑛饰演小夫妻,至今,禹瑛银铃般的笑声还清晰地回响在他脑海。他爱她,他其时是真的爱她。犹记禹瑛失事之时,他是有多么的绝望与难过,他时常走到禹瑛失事的悬崖,准备纵身一跃去找她,可每每之时都会被华一富拦住,后来次数多了就干脆把他抓去禁闭。他也想念他的哥哥,他是最疼爱的他的哥哥,无论是什么,只要他喜欢的,就算亦峻再爱,都会让给弟弟,包罗禹瑛。只是直到现在,成峻都不知道,亦峻一直都在默默爱着禹瑛,守护着禹瑛。成峻又满脸悲痛地走到后山,那个葬有哥哥的华家墓林,他抚摸着哥哥冰冷的墓碑,失声痛哭。
“二哥,我后天就要结婚了,新娘不是禹瑛,高堂上也没有你”成峻边说边抚摸着墓碑,泪滴就像雨水一样在冲刷着墓碑。
“二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和禹瑛玩过家家,你说,你要亲眼看到我和瑛儿幸福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说瑛儿要生一群大胖小子和疯丫头陪你一起玩,我和瑛儿都允许你了,我们三人都已经拉过勾勾了,可你和瑛儿都不在了。”成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亦峻的墓碑前自言自语。
“二哥,你之前一直说慕容仪雪就是瑛儿,你一直坚信着,你对她很好,你经常带着她和你一起去采药,那段时间,你别提有多开心。可是,我一直有劝你瑛儿已经不在了,那个慕容仪雪只是跟瑛儿外表相像而已。可看你如此执着坚信且过得那么开心,我也就不在开解你,二哥,其实本应该你来开解我的,我比你更思念瑛儿,那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朋友啊!但当慕容仪雪扮成黑衣人溜进我们的密道并打伤我们时,二哥,你这才相信那个不是瑛儿了吧。可是为何,那个慕容仪雪走后,你的心情却愈发忧郁,身体也更是虚弱,直至离开了我们。我是有多恨那个慕容仪雪啊,虽然说你的死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如果她不出现,不这样给了你惊喜又给你失落,就不会让哥哥你这么快离去。哥,你放心,如果让我找到她,我一定帮你亲手解决了她。”夜晚的高空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跟着华成峻的眼泪一起流向这墓碑。
二十三、成峻希静大婚,恬恬怒斥希静
五月二十,良辰吉日,希静身着绣着黄色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峨眉红唇艳彩妆,斜坐在待嫁屋里,笑得像朵盛开了的花。“三少奶奶,你真漂亮!”服侍希静的丫鬟小翠忍不住赞美道。突然,房门被猛地一推,施恬恬面无心情,双眸里充斥着怒气进来。“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你们的三少奶奶讲”施恬恬向这待嫁屋里的丫鬟们怒吼道。
“今儿可是我们少奶奶的大好日子,你这个流浪的泼妇来瞎搅和什么?”屋里的丫鬟诉苦道。
“你们都出去吧”希静淡定地使唤她的丫头出去。
“是”丫鬟们听到他们少奶奶这么说,这才愿意出去。
“舒静,你疯了”
“简怡师姐,我怎么疯了呢?”
“你怎么可以嫁给华成峻,你是出道人家”
“呵呵,我返俗不可吗?你看人家岭娃都返俗了,我又为何不可?”洛希静一脸奸笑。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的师门吗?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吗?”
“哦,对了,说起任务,我警告你们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你们一有侵犯我夫家的,我洛希静绝不念旧情”洛希静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施恬恬。
“还没嫁进去你就已经在为华家说话了,不要脸”
“施恬恬姑娘,如果你再敢胡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洛希静一脸阴险。
“叛徒,你爱嫁谁就嫁谁,把我仪雪还回来,你是不是把她抓了”
“哦,仪雪啊,她应该叫禹瑛吧!她早已经死在她最爱的男人也就是我的丈夫成峻剑下了,啊哈哈”“小翠,进来送客”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洛希静”施恬恬话音未落,小翠就带着一帮家丁把施恬恬拖出去了。耳际边,传来洛希静的最后一句话:“施姑娘,好心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要找尸体的话恐怕没了,后山野狼那么多,估计现在她只剩下骨头了或者被咬烂的衣物”
施恬恬被赶出华府,而洛希静在和华成峻风光隆重地大婚。
二十四、恬恬后山寻仪雪,惊得身世之秘
被华府家丁感出华府后,施恬恬突然想到洛希静说的,慕容仪雪被刺伤扔到了后山。她一定要找到慕容仪雪,她不能让他有事。
施恬恬趁着现在华府上下都在忙活着华成峻和洛希静的婚事,就偷偷溜进华府后山,四处搜寻慕容仪雪的声音。可是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又累又渴,于是她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准备纳凉。当她坐下不久,望见远处似有一座小茅屋,炊烟袅袅,于是她咬着牙挺起身往前走。
“禹叔叔,瑛儿她现在怎样了?”施恬恬在门口偷望,看见西昂和禹语翔在厅里交谈着些东西。
“瑛儿情况不是很好,一直昏迷不醒,用了多种疗法都依然还是这样”
“禹叔叔,你是医神,你一定有措施救活瑛儿的,她可是你的女儿啊!”
“就算我救活她,她也恐怕不认我做爹了!”禹语翔摸了摸他半黑半白的胡子。施恬恬看到禹语翔这么说,恨得咬牙切齿。
“这是命令,禹语翔,如果你不救活禹瑛,我就让你全家满门抄斩”西昂突然变了脸,收回自己原来的客气与谦逊。
禹语翔吓得忙跪下求饶:“大王,不是我不愿救啊,禹瑛究竟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只是,那剑就差一点点刺入她心脏,失血过多,而且我发现她时也已经过了一夜了,真的很难救治,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西昂立即把剑挂在禹语翔脖子上。
“除非有和她相同源的血做药引喂她喝才可以救活她”
“这简单,快快取你的血来”
“不,我的血跟她不符,她是掺杂了我和她妈妈的血”
“那你的禹艺呢”
“艺儿也和她姐姐的差别”
“王八蛋,那到底谁能救瑛儿,如果瑛儿不能活过来,你全家都会死在寡人剑下”西昂怒火冲天,连站在门外的施恬恬都被吓到了。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禹语翔吓得屁滚尿流的。“大王,瑛儿不是没解围,有一个人可以救她,就是不知道大王肯不愿。”
“谁,为什么还要我肯不愿,能救瑛儿让我杀了谁都可以”
“不需要杀那么严重,只需要她的一碗血。”
“那到底是谁”
“大王,冒昧了,草民罪该万死”
“到底是谁”西昂有些不耐烦了。
“大王,是您的亲妹妹,西怡公主,也就是曾嫁到翟府的简怡,她和小女是有着同样的血源”简怡,是西怡公主,是西昂的亲妹妹。门外的施恬恬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突然到来的身份,她愣了一下,她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她之前很不明白为什么西昂把翟家赶尽杀绝,带走自己后非但没有折磨,反而是给自己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个怡园,她一直以为那是西昂后来专门为她建的,现在,才明白也许它早就存在的了。她也曾一直疑惑自己对西昂的情感,比翟仁羽强烈,但又有很大的差别。
“不可,我不能让我小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我是她亲哥哥,用我的可以吗?”
“大王,这不可,男性的血比力刚烈,拿着个做药引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
“用我的吧”施恬恬惨白着脸从门口走进。
“简怡,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瑛儿的,那该死的洛希静设计让华成峻刺伤了瑛儿,并把她扔到后山。王兄,用我的吧!反正我血多。”
“简怡,你都听到了”西昂被吓得目瞪口呆。
“王兄,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都在默默掩护着我,我简怡,哦,不,西怡今生有你这样这么好的哥哥已经知足了,我以为我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可幸好上天怜悯我,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给我做哥哥”施恬恬抱着西昂感动落泪。
“傻妹妹,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掩护你谁掩护你啊!但哥哥怕你受到迫害受到威胁,所以一直都不敢认你,王兄只要看到王妹幸福安康就好”西昂轻轻为施恬恬擦去泪珠。
“西怡公主,你说我家瑛儿是被华成峻所伤,这不可能啊,成峻可跟我瑛儿是青梅竹马啊,他俩还定了亲的”禹语翔打断了西昂和施恬恬兄妹二人的对话。
“你家瑛儿,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和你的好夫人好女儿的狠毒,再三相逼,我们瑛儿也不至于落得今天”施恬恬冷嘲热讽道。
“西怡公主,草民,草民”
“哼,本公主不想多和你这个不是人的父亲多说什么,你只要马上用我的血把我瑛儿治好就行,一刻也不能延误,分分钟你延误的就是我朝王妃之性命”
“是是是,小的必用尽老夫一生所学医好我家瑛儿”听到自己的女儿有可能当上王妃,禹语翔心里在窃喜着,如果禹瑛当了王妃,那作为她的亲生父亲,他多少也可以得到一些好处。于是他赶紧忙活起来,特别的殷勤,也显得特别造假。
施恬恬失掉一碗血后身体异常的虚弱,西昂马上飞鸽派人过来接慕容仪雪,施恬恬回宫治疗安养,固然也把禹语翔带了去。他的医术,其实比他宫里的御医还要高明许多。
二十五、仁羽攻打进宫,岭妮妮中镖身亡
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谁人不知翟仁羽的智慧与野心。他会选择在胜算较小的情况下退居江湖,又会选择在敌弱我强之时勇猛篡位,哦,比起篡位,更多的是得回他所以为的本该属于他的王位。
今日的翟仁羽,没有往日的文质彬彬,八字眉飞扬的他更比以往多了几丝的霸气。岭妮妮陪伴他左右,像是他的夫人,又像是他的女将领。
西朝王宫,乌云密布,翟仁羽持剑直逼大朝,岭妮妮左右杀敌为翟仁羽铺平门路。
“仁羽,够了”一直呆在大朝内的简怡实在看不下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如此滥杀自己的臣民。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王兄在掩护她,现在,她也要开始掩护她的王兄,掩护他们的西朝。
“怡儿,怡儿,你怎么在这里?那畜生没把你怎样吧!”翟仁羽受惊地望着简怡,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今天终于把她盼到了。
“什么畜生,那是西朝大王,我的亲哥哥”相反,简怡见到翟仁羽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她看到他这样滥杀无辜,已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西怡,你都知道了”翟仁羽出其意料的镇静。
“什么,畜生,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还不告诉我,还要想尽措施对付我们”简怡知道了翟仁羽原来是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一瞬间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突然一个轻步飞舞,她的剑毫不留情地往翟仁羽的胸口刺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岭妮妮一把挡住了简怡的剑并把他摁倒在地。
“岭妮妮,你疯了,你在干什么”翟仁羽看见简怡被岭妮妮摁倒在地,忙推开岭妮妮,把简怡扶起。“怡儿,你没事吧!娘子,你有没有受伤”翟仁羽着急地关切着。
“翟仁羽,你疯了,你才在干什么,她刚才是要刺杀你,你怎么还这么护着她,你叫她娘子是怎么回事?”
翟仁羽扶着简怡,一脸愧疚地对岭妮妮说:“妮妮,对不起,我至始至终爱的都是简怡,只是偶尔,我把你当成了她,让你误会了。”
“误会,翟仁羽你知道吗,我为你抛弃师门,我为你伤了最疼爱我的勿念姐姐和简怡师姐,现在勿念姐姐和简怡师姐都肯定不理我了!”岭妮不知为何突然换了种状态,嚎啕大哭起来,好像又回到了渡生庵,可是却没有师父来慰藉疼爱。
“景儿,回去吧!师父还在等着你呢?”简怡挣开仁羽,走到岭妮妮的身旁。轻轻地抱着她。
“师姐,对不起”岭妮妮一把剑毫不眨眼地刺进简怡的身体。“师姐,对不起,我爱仁羽,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众叛亲离。”岭妮妮话音未落,简怡就倒在了地上,石砖上的鲜血,鲜红鲜红的,西昂刚好赶来,看到这一幕,撕心裂肺,忙把飞镖直进岭妮妮身体,一击即中,岭妮妮一命呜呼!其实翟仁羽看到了西昂飞镖的方向和位置,眼力超乎凡人的他本可挡住这一镖,但他却一动也不动。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简怡,即使岭妮妮为他付出再多,他都无动于衷,于他而言,岭妮妮只是一枚棋子。
西昂忙下去抱起简怡,大呼禹语翔急救。翟仁羽也想跟着去,但却被西昂内室士兵拦住抓捕,他其他的手下,也是要么死的死,投降易主的投降易主。
西阁里,躺着两个西昂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亲妹妹西怡,而另一个,则是他用尽一生去爱的禹瑛。一张坚硬而深刻的脸不知为何禁不住地泪流雨下......
二十六、成峻,我爱你,所以我不怪你
慕容仪雪缓缓地睁开眼睛,晨曦的光温柔地射进她惨白的脸庞,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躺在西朝王宫的西阁里。他突然想到了华成峻,想到了洛希静,她狠狠地揪了揪被子,她不能失去华成峻,他比谁都更需要华成峻。
脸色惨白的慕容仪雪,起身静坐于梳妆台,她看着自己惨白的脸色,心里甚是难过,她不能让华成峻看到这样病怏怏的她。于是她悄悄潜进西昂曾经为她建造的落瑛阁,她依稀记得那里还存有西昂送她的一些衣物以及胭脂水粉。
打开阁门,一切如旧,地板及桌椅都依旧很洁净,想必是经常有人来扫除。仪雪走进她曾熟悉的梳妆台,台面上的胭脂水粉不知是谁为她置换了新的,衣橱里的衣服也添多了几件新衣,仪雪看到这些,吓了一跳,以为是谁住了她曾经的屋,可是她往里屋看,床上的部署依旧和上次她离开时摆放的一样。她脑海里想了下西昂,但一下又被转移了,她现在真的很想念成峻,很想迫切地看到成峻。
仪雪褪去了以往的侠女风范,着上一件杏色的带有西域风情的薄纱长裙,放下发髻,戴上浅色面纱,配上首饰珠宝,化上浅浅淡妆,亭亭玉立,虽未有简怡的国色天香,但也是楚楚动人,别有一番自己的风采。
华府的上午,家丁们像群采蜜的蜜蜂,忙碌于华府各院。仪雪站在华府的屋顶,张望着四周,搜寻着华成峻的踪迹。可是她飞往各个屋顶,都不见成峻。她冒险地往成峻的院子里走去,轻轻推开门,只看见洛希静还在床上熟睡。仪雪看了一眼洛希静,便失望地准备离去。
仪雪心里想也许她和华成峻这一生就算是有缘无分了吧!至此,她也会彻底忘记自己曾是禹瑛,忘记自己曾深爱过的华成峻。仪雪一边走一边在心底说服自己。可走着走着,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向了他们儿时一起玩耍过的后院的园林。园林寂静无声,只有杨柳在微风下轻轻点头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仪雪望着望着,就想起了曾经,泪眼婆娑。
“成峻”仪雪不经意地抬头,看见对面的成峻也一样望着杨柳发呆。“成峻”仪雪掉臂什么,望向成峻的瞬间,就冲往成峻的怀抱,紧紧地搂着。
“你是谁”华成峻被突来的一幕惊呆了,他忙用力推开仪雪,让原本虚弱的仪雪跌倒在了地上。
“成峻,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所有的海誓山盟都不及你的新欢,不及你的洛希静。那我们曾经的恋爱呢,我们曾经说好的天长地久呢?你用刀剑直逼我的心脏,你用绝情扼杀我们曾有过的恋爱,就在这片园林,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但现在呢?连亦峻哥哥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而你却不能”慕容仪雪歇斯底里地喊着,无助地泪流满面。
“瑛儿,你是瑛儿吗?”华成峻忙把跌倒的慕容仪雪扶起,摘掉她的面纱,他看到了她,慕容仪雪还是禹瑛。他顿惑了。
“你还在犹豫我是慕容仪雪还是禹瑛对吧,你那么多疑,那为什么你不多疑一下到底是我要行刺洛希静还是洛希静要了结我,你都没搞清就要杀了我”
“瑛儿,你就是瑛儿”成峻紧紧地抱着慕容仪雪,他知道,只有禹瑛,才气如此了解他,无论他心里想什么,她一下就能猜到。
“成峻,你差点杀了我”
“瑛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我以为你坠入悬崖就没命了,你知道吗,有多长一段时间我都想跟着你去”
“成峻,你知道吗,我多想恨你,但是我爱你,太爱太爱了,所以我不怪你”
“瑛儿”华成峻激动地哭了起来,一直不绝地亲吻着仪雪。他知道,他心里一直最爱的还是禹瑛,真的是禹瑛,关于洛希静,在和禹瑛重逢之时他便把她抛在了脑后。但是......
“念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善恩师太突然从后方追来,一掌将华成峻击晕。
“师父”慕容仪雪受惊地望着她的师父。
“念儿,红尘过往,禹瑛已去,更名勿念,跟为师回庵吧!”
“师父,我不要,我不想再失去成峻,我忘不了成峻”
“念儿,不要忘了师门重任”
“什么狗屁重任,因为这个,我们曾经那么要好的五姐妹现在都成了什么跟什么了,这任务,我不执行了”
“不可,无论你是禹瑛还是勿念,你都必须执行这个任务,他们四个谁都可以放弃,但唯独你不可”善恩第一次,冷静脸对仪雪发怒。
“为什么,我就不”
“阿尼陀佛,禹瑛,那就是你的宿命”说完善恩就把禹瑛击晕,强制带回渡生庵。
二十七、你来的那么不经意,走的又那么悄无声息
西朝王宫,得知禹瑛消失的消息,西昂似笑非笑地咧了下嘴,好像,他早就猜透了她所有的行为。连宫女都没责令,便独自一人往落瑛阁走去,他心里坚信着,终有一天,她会回来这里,这座落瑛阁,只有这里,才是她最宁静最幸福的港湾。
西昂推开洛瑛阁的门,看到梳妆台,一眼便明了她来过。桌上的红纸,还印有她的唇印。他若捨到稀世珍宝般把它温柔地攥在心口,脸上露出如水般的笑意。
“大王”禹语翔站在门口,提心吊胆地叫作声。
“禹艺并没被我下什么毒,你医术如此高明,恐怕早已得知”西昂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留有禹瑛唇印的红纸回答禹语翔。智慧如他,他怎会不知禹语翔肯低声下气莫过于为了他的小女,他怎会关心禹瑛呢,就算禹瑛生死未卜,这对于禹语翔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小女患的是心病”
“但这心病没有解药可医”
“大王,你就不能给艺儿一个机会吗啊?她哪样不如她姐姐啊,大王怎么就只爱禹瑛,不爱禹艺。”
“大胆刁民,寡人的事你敢于过问?”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禹语翔被吓得屁滚尿流。
“禹语翔啊,禹艺,于你,是宝;禹瑛,于你是草。而我,和你相反。又或者更严重点,禹艺这个名字,我根本就没把它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寡人事多,你退下吧!”
禹语翔走后,西昂依旧呆在这座他亲手设计的落瑛阁里。看着禹瑛粗心弄乱的衣橱,西昂想着想着就笑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只是,她的眼眸,比起以往,更多了几份哀愁。他发现她拿走的衣裙,以及梳妆台上装扮过的痕迹,西昂的心里莫名地疼痛。他知道,她一定是去看华成峻了。但是又能怎样,谁让华成峻比他先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华成峻给足了她想要的温暖和呵护。
西昂呆坐在落瑛阁里,不经意间有眼泪划过,他以为她不会走了,但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二十八、西怡苏醒,仁羽求见
“西昂,我不会再和你争抢王位了,只要你把我的妻子还给我”王宫门外,翟仁羽只身一人叫嚣。消息传到了西昂耳里,侍卫望见西王的眉头紧锁。
西昂走进西怡的房里,望见西怡已经苏醒并坐在台前梳妆妆扮,心情甚好。西昂看见妹妹醒了心里也是异常的喜悦,只是突然又想到门外的翟仁羽,又不禁地哀叹。
“王兄,一大清早的,为何唉声叹气”西怡发现了西昂进来,只是紧锁眉头,不知为何事,心里也替他担心。
“王妹,翟仁羽来了,在宫外”
“哦”
“妹妹对于他还有什么想法,如果妹妹喜欢他,王兄愿意放你归去,虽然寡人很恨他,可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妹妹的”
“不必了,王兄,仁羽于我,只是一个过去,只希望西家和翟家能停止战争,王兄,可以吗?就当妹妹求求王兄了”
“我知道,我和翟仁羽都是林妃抚养长大的孩子,也知道,翟仁羽才是真正的王室子嗣,而我不外是当初妃嫔之争从民间抱养的野小子。可是我恨林妃,为什么要让我来做王室之争的牺牲品,让我们家破人亡。明明翟仁羽才是真正的王子,却又要在危险之境把我推向风口浪尖,而等继位之时又将我的身份公开与众,让先王差点置我于死地”
“哥哥”西怡不知道该怎么来慰藉这个受尽磨难的哥哥,她一把扑在哥哥怀里,她也恨林妃,在母亲口中,她听到了当日林妃的姐姐强行将哥哥抱走,因为父亲的反抗,而遭到林妃后来派人的追杀,为了掩人耳目,背地里还一次次派人追杀他们母女。但是之前,她不知道,翟仁羽,就是那个被掩护的王子,否则,她怎样都不会和他在一起。
“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妹妹,等哪天我找到了这个西朝真正的主人,而且她能造福于西朝人民,我就把王位让出。究竟我们只是姓西,而不是西西里斯”
“是啊,哥哥,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只是听说先王的子女大多牺牲于战乱,否则,也不会让仁羽那么顺利继位也不会让你那么顺利夺位。”
“是啊,先王的公主都个个骁兵善战,实在难得,可是,先王野心太大,戒心太大,不信将军,将自己所有的儿女都派上战场”
“然而稚嫩的王室娇娃纵使有多么勇敢和聪慧,终究还是抵不外那些经验老道的大国将军”
“所以他们都牺牲了,先王后前前后后失去了不知多少个孩子,成日以泪洗脸,所以有听说说先王后偷偷将她和先王的最后一个孩子寄放在了民间,我现在就是在找那个被寄放在民间的孩子。”
“可是哥哥那个最小的南娅公主不是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吗”
“王宫的事,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嗯,王兄,我还是出去见下仁羽吧!想和他彻彻底底地断,不想不了了之”
“好,你去吧!”
西怡身着一套浅蓝色的西朝公主裙,戴上公主的头冠,闲庭信步地朝宫外走去。
“仁羽”
翟仁羽看见西怡,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仁羽,你先放开我下好吗?”西怡温柔地请求道。
“好的,娘子”仁羽轻轻地放开了西怡。
“仁羽,冤冤相报何时了,放过王兄放过西朝放过西朝的子民吧!”
“怡儿,只要你跟我回去,过去的事都一笔勾销,我们好好隐居于市井,说真的,市井的生活比王宫的快乐的多。”
“仁羽,对不起,恕我不能。一直以来都是王兄在默默守护着我,这回,我也想掩护他一次。”
“怡儿,西昂那么厉害,不需要你掩护的,乖,跟为夫回去好吗?”
“可是仁羽,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简怡了,对你,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你说什么......”仁羽听到后双手微微颤动,其实,他的心颤动的更厉害。
“一定是那个狗西昂不让你跟我走对吧!好,我这就灭了他”翟仁羽突然面目狰狞,大发雷霆。
“不是的,仁羽,不是的”简怡一把抱住要准备突入王宫的仁羽。
“那到底是为什么?反正我不管,要么你跟我走,我不会再来找西昂麻烦,也不会发动战争;要么你回去,我会把西朝夺回我们西西里斯家族”
“我跟你走”西怡咬着牙,极不情愿地允许了他。她实在是不想看到战乱不想看到他的西昂哥哥有事。
“怡儿,真的吗,真的吗”仁羽高兴得手舞足蹈,像极了要到糖的孩子。
“嗯,仁羽,我先回去收拾一下,顺便跟我王兄道个别”
“好的,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仁羽欢喜地合不拢嘴。
西怡收拾好了衣物,和西昂“开心”地道完别,就随翟仁羽去禹语翔家寄住了。殊不知,在西怡跟西昂作别转身的瞬间,强忍的眼泪终究是滚了下来。
二十九、旧爱在心头,生活在新欢
“洛希静,你给我滚出来!”华成峻醒来之后,发现禹瑛不见了,只留下禹瑛戴过的面纱。想起禹瑛跟他说过的话,便怒气冲冲地朝他的院子跑去。
“成成,你怎么一大早像吃了炸药一样找我啊!”洛希静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火烧眉头的华成峻。
“洛希静,你这个蛇蝎妇人,竟敢嫁祸于我的瑛儿,并让我差点亲手杀死了她。”华成峻愤怒的飚着语言,泪水也不听指挥地往下流。
“华成峻,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你的妻子啊!还有瑛儿是谁,我都不认识!”
“混账,还敢狡辩”华成峻一怒之下狠狠地抽了洛希静一个大嘴巴子。
“华成峻,你打我”洛希静捂着被打肿的脸,泪珠不绝往下流。
“洛希静,如果你以后再敢碰我的瑛儿一根汗毛,我定不会放过你”华成峻瞪着他狰狞的双眼,拂袖而去。愤怒到没留意到他转身的瞬间洛希静晕倒在地。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成峻没走多远,就听到府中的丫头在呼叫洛希静。华成峻这才回过头去,看见洛希静昏倒在地。华成峻走过去将洛希静抱起并吩咐下来去请郎中过来。
“三少爷,恭喜你,三少奶奶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郎中看完洛希静后高兴地和华成峻道喜。
“你说什么”华成峻没有郎中想象中的喜悦,相反,华一富,华夫人他们一听到这一消息高兴坏了。
“我说三少奶奶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目瞪口呆的郎中没发现华成峻脸色的变革,依旧开心地庆贺。
“那现在三少奶奶身体如何,她怎么会晕倒的呢?”华夫人着急地问郎中。
“哦,没什么大碍,只是三少奶奶最近身子有点虚弱,可能是因为有动气,所以才晕厥,”
“有动气,华成峻,你这臭小子,怎么对你媳妇的”屋子里七嘴八舌地都在指责华成峻,华成峻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就寝前,洛希静望着在桌旁黯然神伤的华成峻,内心也非常的难过。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夫君,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是吧”洛希静慢慢地起身凑到华成峻跟前。
“你醒了”华成峻不冷不暖地回答着她。
“夫君,我认可我一早就猜到了仪雪就是禹瑛,到后来我也比你先确定了她就是禹瑛。但那晚真的是她先来行刺我的,不外她没真的下手,到后来你来了,我心中一生贪念,就发生了那晚的事。”
“嗯”华成峻依旧没有心情,也不想多加言语些什么。
“夫君,我是因为怕失去你才那么做的。从府上我听到了不少关于你和她的事,我知道,在你心底一直深深地藏着爱着那个叫禹瑛的姑娘。看到那晚仪雪一反常态掉臂师门掉臂昔日姐妹之情要来刺杀我,我也知道,她对你的爱也是同样深沉。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怕你们相认,我怕你们旧情复燃,我怕自己会失去你,所以我才动了歪念。”
“好了,我知道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要紧。瑛儿已经死了,我那天看到的不是瑛儿,就算是,她都不是过去的那个了。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好好过,早点休息吧”
“好,夫君”洛希静幸福地趴在华成峻的怀里,华成峻也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洛希静的头发,只是幸好他的心情没被希静发现。
三十、寄身禹府,西怡难忍怒气
“西怡公主”禹艺看到西怡,忙过来拜叩。
“禹艺,你身子不舒服,出来干吗”
“因为禹艺想见西怡公主呀,哦,不,我可以叫你西怡姐姐吗,或者,仁羽嫂嫂”禹艺一脸的卖萌发嗲,让原先就对禹艺没好感的西怡更加恶心。
“你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西怡一眼都不肯瞧禹艺,冷冷地说。西怡爱禹瑛,疼禹瑛,所以她自然也会讨厌伤害禹瑛的人
“西怡,你别给本小姐摆什么架子,你现在是我仁羽哥哥的妻子,我爹是仁羽哥哥的师父,所以,你自然要对我客气点。而且,等以后我做了王妃,也就是你嫂子,看你不得对我客客气气的”
“呵呵,痴心妄想的禹艺小姐,你比及那一天再说吧!”
西怡正要离去,禹艺就在后面冷嘲热讽道:“我听说禹瑛那该死的贱丫头还活着,我和我娘亲真后悔当初没毒死她。我爹说了,他那日肯救禹瑛,完全是因为想要促成我和西昂哥哥的婚事。”
西怡被激的咬牙切齿,她立即转身,只把利剑挂在了禹艺的脖子上。她和禹瑛情同姐妹,怎能忍心自己的好姐妹被这样伤害。
“你不敢动我的,懦夫,你一动我,你们的西朝就没了”禹艺冷静地道言,丝毫不畏惧西怡的利剑。西怡气的发慌,但又想了想,便怒气地离开。
“娘子,你怎么了,看起来那么生气”翟仁羽走进屋,看见平日温文尔雅,如水般的妻子今日如此怒火冲天,气势汹汹,很是不解。
“仁羽,我们搬出去,我不想再住在禹府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仁羽,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父亲,这么阴险的妹妹,瑛儿真的好可怜”
“哎,你是说禹瑛姐姐吗,我也不知道,有时师父师母还有艺儿他们对禹瑛姐姐真的是过分了,她在这里,连下人都不如。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今天遇到禹艺,说了一些话好难听好作孽啊!我们走吧,你不走我走,我真的不想面对这家那么貌寝的人”
“好,我听你的,等我去外面办理好和师父说好我们就离开”
“难道瑛儿不是禹语翔的亲生女儿吗,禹语翔要那么狠毒地对她。”
“我之前趁着和师父喝了一点小酒问了这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师父说他恨他的前妻,所以就要把所有的愤恨加倍对在禹瑛姐姐身上。要把禹瑛姐姐折磨死,让她的前妻心疼死,果不其然,禹瑛姐姐真被他们折磨到跳崖,前师母知道后痛不欲生,好像也在那座崖里跳了下去。”
“好狠毒的男人啊”
“师母不孝,逼师父害死师奶奶,哎”
“什么,狗民,我要杀了禹语翔一家”西怡真的听不下去了,拔刀就想怒杀禹语翔一家。岂料刚起身就被仁羽点了穴,被抱回在床上休息。
三十一、庵门一别是经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一袭白罗裙,一把七星剑,善慈站于华府三院的高墙上,轻吹一笛。
“善慈,你泰半夜来这做什么,不要命了”希静听闻笛声速披一绫罗外衣,赶到高墙,与善慈会面。
“师姐,速把圣经交来,我这就走。”善慈的眼睛始终目视着前方,并未转头望向希静。
“休想,这是我夫家的东西,我绝不允许你们夺走。”
“你也曾是我们渡生庵的人,怎忍心看着庵门陷于死地。”
“你都说了是曾,我现在是华府的人,我就有义务维护华府的一切事物。”
“师姐,那休怪师妹无礼了,看剑!”
高墙上,原是渡生庵的师姐妹在那相撕相杀,由于动作声响,惊动了华府上下。华成峻见妻子站在高墙上与人打架,立即上前救助妻子,不一会儿,华容峻,华一富也赶来救阵,善慈寡不敌众,本想开溜,可没想到希静步步相逼,招招致命,硬是将善慈打垮在了院子里,眼看利剑就要刺入善慈心脏了,空中突降一蒙面人,挡住了希静的剑,并一把香粉将他们迷倒。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躺在床上的善慈从香粉中醒来,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黑衣女子,想到刚才的险情,连忙作揖跟其致谢。
“你醒了!”黑衣女子转过身,脸上依旧蒙着黑布。
“敢问姑娘尊姓台甫,来日善慈必将重报。”
“师姐不必言谢,华府的圣经我已经拿到了,还剩三本,一本在当今圣上那里,一本流落在岭南,还有一本在洛阳。我去圣上和洛阳找,你去岭南找!”话音刚落,黑衣人就从窗外飞出去了。
“念儿”善慈端坐在床上,无奈地望着勿念飞走的痕迹。在这短短的一年多里,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多,德景死了,简怡成了公主,希静嫁到了华府,唯独剩下她和勿念,怎会变得这般陌生?而那一向温情的勿念,今儿怎会变得这般?善慈百思不得其解。
华府内府,华夫人嚎啕大哭,华一富悲戚地流下几行泪,华府全家都跪在一个神牌前 ,低头认罪。
“禹医生人,老夫对不起您啊,终是没保存住那圣经。”
“婧姐生前对我们华家有恩,而我们却没能帮她好好照顾好瑛儿,也没能好好掩护好圣经。”华夫人跟着华一富的哭声,也跟着念了起来。
“禹医生人,瑛儿,香粉,爹,那本圣经可能就是瑛儿拿走的,瑛儿还没有死。”华成峻突然想到之前的香粉和现在的香粉,想到慕容仪雪和瑛儿。
“那本圣经既然是给禹瑛妹妹拿走的话爹爹娘亲也不必愧疚了,反正那圣经也是禹医生人叫你们保管的,现在给她女儿拿走了,也是物归原主了!”华容峻听完弟弟和父母这么一说,觉得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便起身了。
“混账,你还不跪下!”华一富看到华容峻站身起立,甚是激怒。华容峻看父亲如此火爆,也只好屁颠屁颠地继续跪着。
“这本圣经瑛儿更是不能看啊!如今被她拿走,看来这大西朝又要来一劫数了。”华夫人叹伤道。
“禹医生人最担心的事还是要来了,禹医生人一生行善,望她能保佑瑛儿平安!”
“瑛儿会怎么,瑛儿会怎么?”听到瑛儿会有事,成峻心里甚是害怕。
“成儿,你和瑛儿的事已成过去,眼下你的妻子是希静,你要好生待她啊!”华一富看了一眼他的儿媳和儿媳妇,心中五味杂全。
“是,孩儿遵命!”成峻嘴上允许,可心里,他是想着怎样救瑛儿。他一旁的媳妇早就看出来了,她洛希静发誓今生她不除禹瑛,誓不为人。
“其实成儿,那慕容仪雪就是瑛儿。我是被她洒了香粉醒来才意识到的,那香粉有药味,是禹家独传的“一炷香”,晕倒的人会在一炷香后醒来。所以那一掌,我并未击中她的要害。你和瑛儿,也算是有缘无分了。还有希静啊,你和瑛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究竟她也曾为救你们豁出性命。她不会和你再抢成峻的,她的心思,应该早在知道圣经秘密后就不再牵挂儿女情长,究竟她的血脉里流淌着的是使命。
洛希静望着眼前的公公,好生害怕。他怎么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怎么就知道瑛儿为救她曾豁出性命。
华一富看了一下被吓得有点呆的儿媳妇,慈祥地冲她笑了笑,说:“希静,你无须担心和过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都不计较了,我们是一家人。”
“是,谢谢公公”洛希静看到她公公慈爱的笑容,这才定下心来。
三十二、你欠了她一生,毁了我半世
一身琉璃白,一把承影剑。禹瑛轻挽发丝,脸溢愁容。
一别经年,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重回禹府。
“爹爹”她轻声地唤他。
“瑛儿”禹语翔受惊地转身望向禹瑛,手中浇着药草的瓢不经意地打在地上,溅起雪白的水花。
“爹爹,对不起,我攻克了你亲生女儿的位置”禹瑛脸色极重,她本应恨他,却出乎意料地和他致歉。
“你知道了......”禹语翔的脸上写满了复杂。
“真正的瑛儿也许还活着,等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会寻她来见你。”
“真正的瑛儿,你不是吗,你不是宁婧和别人勾搭生的吗?”禹语翔惊住了。
“什么,你以为我是私生女,所以你才这么对我和娘亲”
“嗯,母亲一直护着你们,我很不理解,所以也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了毒手。”禹语翔一脸的愧疚与悔恨。
禹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害了你们禹家”
禹语翔一脸迷惑,禹瑛接着说。
“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关国家机密,若有泄漏,必将招来杀身之祸。爹爹,你要允许我这件事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定不能将它告诉第二个人,无论是你的什么人都不能。”禹瑛一脸极重,禹语翔坚定地点了点头。禹瑛知道,禹语翔并没有那么坏,除了对她欠好之外,她还是相信他的。
“我是前朝小公主南娅,娘亲为了兑现西朝王后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的答应忍痛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与我调换,所以我成了禹瑛,所以,我眼睛的形状从小就与你们差别;所以,我笑起来并没有酒窝;所以你抓我验血,看见盆里我们的鲜血分离”禹瑛突然哽咽了,泪珠噙住了她的眼眶。“所以,你休了娘亲,所以,你恨奶奶,所以你想尽一切措施来折磨我。”
禹语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婧儿”禹语翔忍不住地眼泪决堤。十六岁那年的宁婧,温婉可人,抚得一手好琴,唱得一首好曲。十九岁的禹家公子,总是每天都爬上宁府的院墙,痴情地望着在庭院抚琴的宁婧。那天她身着粉色的绫罗裙,轻抚发丝,抚完琴后向墙角望去,然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一笑,缓缓地向他走来。他的心跳如小鹿乱撞,少年的脸红了一遍又一遍。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绢交给他,然后给他留下多情又迷人的倩影。今后不久,禹府正式向宁府提亲,烛光下,他们互诺,他们厮守,他们相敬如宾,他们恩爱有加,他们一起在扬州三月赏遍人间旖旎。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不久之后,她脸容有别于语翔和宁婧的模样让语翔开始怀疑,直至她越长大她的样子与性子就越让语翔奇怪,他终是忍不住与她验了亲,那清澈的井水,那分离的滴血,扰得禹语翔整个心都碎了一地。他忍痛去质问他的妻子,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都说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之后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少年变得似一个暴虐的屠夫,暴虐地折磨她的妻子和女儿,直至一封休书,也未完结他对她的怨恨。他多么地恨自己啊,这么暴虐地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什么就不多信任她一点,为什么就不多为她分担一些忧愁,为什么就没有多懂她一点?他,欠了她的一生。
“瑛儿,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爱你,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亲手摧毁了一个那么美好的你。”
禹瑛抚着禹语翔,愧疚地说:“爹爹,不消对不起,这是我们王族欠你们的。”
“翔儿”善恩师太从后院飞来。满眼怜爱地望着他的儿子。
“母亲”禹语翔抬头惊喜地看到他的母亲。
“翔儿,为娘不是有心隐瞒你的,只是其时形势不能让我和婧儿和你坦白。西后对我们禹家有恩,是她救了你的父亲,挽救了我们这个快要没落的家族。西王将他们的儿女个个都派上战场,西后实是忍不了鹤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得知南娅和瑛儿是同年同月生,所以将自己的小女托付给我们抚养,望她长在平凡黎民家,健康快乐就好。其时西王起了疑心,满城搜索,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我们只有将南娅和瑛儿对调,可怎知,这会害了你们夫妻啊!”
“奶奶,爹爹,对不起。”南娅跪倒在地。
“公主,公主,你可别这样,老奴担待不起啊!”善恩忙将禹瑛扶起来。
“都说一臣不侍二君,公主,我们不但是为了报酬西后娘娘的恩情,更是为了亡国。”
“公主,臣愿誓死效忠于你。”禹语翔跪倒在地,他毁了她半世,终是要回报她的后半生。
三十三、你一身琉璃白,留下倩影扔下绝情
渡生庵里,九本圣经都已聚齐,只剩一本还在当今圣上那。
渡生庵内,静修师太率众弟子向南娅跪下:“到场公主,公主吉安。”
南娅不语,背向他们,一身琉璃白,一把青素箫,凄凉婉转地吹起哀曲。她只是禹瑛,只是勿念,只是慕容仪雪,她不想成为南娅,不想背负着那么重的历史使命,更不想刀向那个护了她一生的男人。
“公主,我率善慈去宫内抢夺那最后的一本圣经吧!”善恩师太突然冲破南娅的箫声,主动请辞。
“不消,我和母后欠禹家的,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不要再多欠些什么。”南娅话音刚落便一溜烟地不见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勿念,终是不能念,善恩,随她去吧,西后娘娘,请您在天之灵保佑南娅公主。”
善恩神色凝重,她知道,西昂
西阁里,南娅一身琉璃白,一把承影剑,吹着青素萧,凄清幽悠。
“瑛儿,你终于回来了。”西昂欣喜若狂地望着南娅的背影。
“西昂哥哥”南娅一转身,就一把“一炷香”迷晕了西昂,接着,她用同样的措施将西阁里的侍卫宫女都给迷晕。
她走进西昂的卧室,着急地翻着西昂的衣柜和圣殿,手忙脚乱,跌跌撞撞,紧张的满头大汗。
“你要找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便是。”不知什么时候,西昂已经醒来默默地站在南娅身后。
南娅震惊地回头一望,看见脸色极重,满脸肃穆的西昂,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冷峻的眼神望着自己。
“圣经”
西昂长舒了一口气,望着一本正经又吓得有点呆的南娅,笑着说:“傻姑娘,那是我派给你们渡生庵的任务,你们找齐了其它的一并交给我就好,你还向我索要,真够尽职啊,敢为了完成任务迷晕当今圣上。”
南娅怒视着双眼,一动也不动地望向西昂,冷笑了一声:“原来你就是这一切的总导演,西昂哥哥”南娅手执承影,一把利剑隔断了自己的一缕发丝。她的心开始剧烈的疼痛,从华成峻到西昂,她最爱的男人和她最信任的男人,终是欺骗了自己。
“瑛儿,你听我解释”
“把圣经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南娅似惹急的怒兔。
“瑛儿,别闹,这事事关重大,不能儿戏”
南娅突然停顿了下来,她仔细审察了西昂,思索了一回,便突然一上步,用手环绕住西昂的脖子,开始亲吻。西昂有点吓呆了,但是他很享受这一刻。南娅的手开始从西昂的身上不老实的动了起来,暧昧地抚摸。他也吻着她的双唇,紧紧搂着她。突然,南娅将手伸进他的衣袍里,取出圣经,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西昂,南娅努力噙住自己的泪水,她知道,那一刻,她不再是禹瑛,她是南娅,她要为他们王族重新夺回江山。
南娅头也不回地冲窗户飞走,留给西昂一身琉璃白,心痛的他快要燃烧。
三十四、经年恩怨,今日了断
南娅悄无声息地来到禹艺的房门,恩恩怨怨,总该有个了断了。
“禹瑛,你怎么在这”禹艺柔丝披身,睡眼朦胧。
“做个了断”
“你要干什么?来人,救命啊!”禹艺突然惊恐地望着禹瑛。
“不消叫了,他们都被我迷晕了,两个时辰,我改良后的迷药”禹瑛说得云淡风轻,她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禹艺拿起自己床头的匕首,准备自卫。
“杀了你”话音刚落,禹艺已人头落地。南娅毫无感情地看了她一眼,她连那个护了她一生的男人都敢杀,何况是这个害了她半生的禹艺。
杀完禹艺,南娅便向禹府内府走去,禹语翔和余倩正在睡着觉,禹瑛毫不留情地将刀刺入禹倩的心脏,鲜血染红了禹语翔的白袍,他被惊醒了。
“瑛儿,你在干什么?”禹语翔满脸惊恐地望着南娅。此时的南娅,冷若冰霜,眼神里布满的都是戾气和杀气,她早已不是那当年个善良柔弱的禹瑛。
“还真正的禹瑛一个家,所以要撤除一切挡路的人。”南娅话音刚落,又突然不见了。
华府三院,南娅再次似个魔鬼地站到成峻和希静的房门,毫无顾忌地推开。一把快刀干净利落的将洛希静的人头落于华成峻身旁,还未等成峻反应过来,她又毫不留情地给了成峻一刀,像上次他刺向她一样,离心脏,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带着沾满鲜血的承影剑,南娅跌跌撞撞地回到渡生庵,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的脑子快要炸裂了一般。她突然想到鲜血直流的西昂,想到刀尖离心脏只差一点点的距离的华成峻,她的心又开始痛了。
华府,王宫,王宫,华府,最后她选择了王宫。穿上她的黑衣,戴上她的黑布,她用熏香迷倒了帮西昂疗伤的御医们。她轻轻敞开他的衣裳,看到那被自己刺伤的口,心痛不已。她的眼泪,禁不住地落在他的肌肤上,西昂咬着牙,努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熟悉的黑衣人,又继续假装没醒甜睡。
她熟练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上好的药剂,小心翼翼地在嘴里嚼碎敷在他的伤口上。看见伤口红肿的厉害,一直没消,她开始越发的紧张和担心,她用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直流,她拿碗接住,满满一碗,她再在口袋里抓出一把药,放在血中搅拌。她吃力地扶起西昂,往他嘴里灌药。西昂看着那么痛苦的她,心里对她的怨恨突然消散了,他多想心疼地抚摸下她的脸颊,温柔地对她说,别为我放血,我过几天就没事了。可是他说不了话,也不能动弹,他只有眼睛,可以努力地睁一下。南娅扶着西昂喝完了血药,便止住他的痛穴,给他点了疗伤的熏香,让他睡去。
南娅医完西昂,便踉踉跄跄地逃出王宫,向华府走去。她熟练地潜到华府三院,夜深人静,谁都没发现受伤的华成峻和死去的洛希静。她吃力地把他抱到一边,止住他心口的血,撕下自己的袖子,帮他包扎好伤口,费劲全身力气将他带走。
三十五、往事已逝,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一剑之仇
桃花园林,南娅在溪水畔为华成峻轻舀一壶清水,摘取少许草药,她手腕处鲜红的血迹浸透她的黑纱,暴虐的烈日无情地照打在她发白的脸颊,她吃力地往岸上走,走到华成峻的身旁,为他换洗膏药。
“你既要杀我,又为何要救我?”华成峻张开许久的口终于发出了声。
“还你上次的一剑”南娅继续忙活着手中的药草,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你为何要暴虐杀害我的妻儿,你知不知道希静已经怀有身孕了。”
“我不知道,但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一样会杀了她。”南娅说这句话时,透着冰冷的寒意。
“你变了,你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瑛儿了。”
“我原来就不是瑛儿,我要杀了洛希静,我要为禹瑛嫁入华府铺平门路,我不管她领不领情,这都是我欠她的。”
“你不是瑛儿,你是慕容仪雪对吧,那个狠毒的慕容仪雪。”华成峻恶狠狠地看着禹瑛。
“我不是瑛儿,我也不是慕容仪雪,是我取代了禹瑛,是我从一出生就取代了禹瑛。”南娅有点神志不清了。
“你少在这给我装了!”说罢,华成峻捡起身旁南娅的承影,毫不留情地插向禹瑛的心脏。望着痛苦跪倒在地的禹瑛,华成峻冷冷地说:“往事已逝,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一剑之仇”,之后,华成峻便扶着自己的伤口,独自离开了。
桃花园林,南娅不绝地滴着鲜血,噙住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崩堤了。这些天来,她每日都用自己手腕的血做药引,好让华成峻快点修复伤口。尽管她都是快要虚脱之人,她都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深深爱着华成峻。华府和王宫,她终是选择先救西昂,还不是因为想后面花多点时间可以照料华成峻。但是,他说:“往事已逝,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一剑之仇”,他的声音,如同万吨巨石般压碎了她的心口;他的剑,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死亡的边沿。她无力的整个人瘫倒在这粉嫩的桃花林里,微风吹得花瓣纷纷飞扬,蝴蝶在林中翩翩起舞,刹时扬州景,美丽林中画。
西昂身着白纱,凌波漫步,手执赤霄,说时迟那时快将剑刺入华成峻的心脏。“她的余生,都会由我来护着他。你再也没资格得到她的爱”西昂望着奄奄一息的华成峻,冷不伶仃地说。华成峻满脸惊奇,等他突然想到什么的时候,他的魂魄已经归西了。
那年桃花盛开,十三岁的禹瑛一袭嫩绿色罗纱裙,一把青素琴,轻抚青琴,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十三岁的华成峻,盘旋着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美人飞舞,而十六岁的亦峻,则在成峻的侧旁,用笔墨勾勒禹瑛的舞姿。十多年过去,亦峻与成峻都相继逝去了,而危在旦夕的南娅,是否也会跟着去了呢?同是这片桃花林,亦峻等了他们很久了......
三十六、还给你你的江山,我仍会护你一生
桃花园林,西昂抱着南娅失声呐喊,豆大的泪珠一串又一串在他冷峻的脸容上流淌。
“瑛儿,瑛儿,我是西昂哥哥,我是西昂哥哥”“瑛儿,瑛儿,我是西昂哥哥,我是西昂哥哥”“瑛儿,瑛儿,我是西昂哥哥,我是西昂哥哥”......西昂歇斯底里地呼喊,喊了一遍又一遍,可南娅还是平静的躺在西昂的怀里,如此的静谧,她身上的血也越来越凝固。
微风习习,花瓣四处飞舞,落在南娅的肩上,脸上,发髻上,好看极了,犹如躺在画里的美人。而身旁的西昂,犹如一名骑士,默默地守护在美人身旁,但是谁也没留意那骑士决堤的泪珠。
“念儿”静修师太,善恩师太等一行人赶来,看到南娅满身血迹,躺在西昂的怀里,赶紧扑过去解救南娅。
西昂看到静修师太他们,忙向他们求救救南娅。
“善恩师太,寡人知道你通晓医术,求求你救救瑛儿”善恩看到西昂脸容上的着急,伤心与真诚,她知道,她不是他所害。
“瑛儿在用自己手腕的血作药引救华成峻,可怎料华成峻伤好点后恩将仇报,一剑刺入了瑛儿的心脏。瑛儿本为了救他已是失血过多,现在被他一剑所伤,更是......”西昂哽咽了。
“你认真要救她”静安双手合十,嘴里念道:“阿弥陀佛”。
“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西昂坚定地说。
“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西昂疑惑地望着静安,但是仍坚定地说:“是”
“接她回宫吧,去找翟仁羽,他的血可以治他。”善恩突然开口。
“为什么要找翟仁羽?”
“念儿失血过多,只要自己兄弟的血才气搏一搏希望。”
“兄弟?”
“你怀里的那个她就是你寻找多年的南娅公主”
“什么?大胆,你们竟然早就知道了还敢欺瞒寡人,知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灭族的”西昂震惊了一秒然后便大发雷霆。
“大王息怒,贫尼不敢,只是先王后有恩于我们渡生庵,我们誓死要保公主平安”静修师太忙带众人跪下求饶。
“你们认为寡人寻公主就是要谋害公主?”西昂气得俊俏的脸颊鼓了起来。
“王宫是个是非之地,我们也只是想保全公主”善恩师太解释道。
“算了,作罢,现在是救瑛儿要紧。”
“只是,翟仁羽未必会救她”西昂想到这不禁有些绝望。
“会的,让我带公主去吧!”善恩主动请辞。
桃林西畔,西怡正在浇着篱园的菊花,仁羽提着猎物从南山的方向归来。
“羽儿”善恩师太撕下自己的面皮,一脸和蔼地望着翟仁羽。
翟仁羽顿悟了一下,惊讶得手中的猎物都掉了:“师奶奶”
西怡听见响声,也回眸一望,看见善恩师太怀中重伤的南娅。
“瑛儿”西怡看见后忙扔下手中的瓢,奔赴善恩那。
“羽儿,瑛儿受了重伤,只有你能救她”善恩泪眼婆娑,向着仁羽跪下。
“师奶奶,您快起身,瑛儿是我的师姐姐,只要羽儿能做的羽儿都会倾尽全力去做”翟仁羽和西怡将善恩扶起身,又将南娅抱到里屋的床上。
“羽儿”善恩充满沧桑的双手紧握着仁羽。
“师奶奶”翟仁羽也紧紧握着善恩的手。
“仁羽,从小到大,在禹府,瑛儿对你怎样?”
“师奶奶,您放心好了,莫说师父对我有大恩,就禹瑛姐姐,也是从小就把我当结婚弟弟疼惜,就算要仁羽的命来换,羽儿也在所不吝。羽儿的命,是师父和师奶奶赐的。羽儿病重的时候,宫里的御医都说羽儿已无力回天了,是师父和您跋山涉水为我寻得良药,师父为了救我还耗尽了他的武力,让他今后都不能再动武。而禹瑛姐姐,那时尽管后师母对她严苛虐待,但每次只要禹瑛姐姐得到什么好物都会偷偷分享给我,我调皮总要闹着出去玩,禹瑛姐姐也会偷偷带我出去耍,回来被师父发现了,禹瑛姐姐为了护我也是经常被师父鞭打得体无完肤。”说到这,翟仁羽望着床上的南娅,心头不禁疼了起来。
“瑛儿失血过多,又被刺入心腹,存活的希望甚小,你愿意用你十五日的血来赌吗?”
“我愿意,我愿意”说罢,仁羽就将手伸到善恩那里,准备用刀刺。
善恩拦住了着急的仁羽,摸着他的头说:“羽儿,你果然还是一介武夫,血是用来做药引的,不是这么干脆的,只是十五日每日一大碗你可受得住?”善恩皱了皱眉头。
“师姨,仁羽顶不住了还有我,上次禹语翔就是用我的血救瑛儿的。”
“怡儿,你的不合适,瑛儿只有她亲人的血才气救。”
“亲人”仁羽和西怡异口同声道。
“她叫南娅,不是禹瑛,也不是勿念,更不是慕容仪雪,她真实的身份是前朝公主南娅,羽儿的亲姐姐”
“姐姐,我的王姐,我在这世上还有血肉至亲”仁羽激动地失声。
“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她是先王后的女儿。”
翟仁羽听完高兴坏了,“我们西西里斯王族有救了,姐姐,你一定要醒来,光复我们西西里斯王朝,姐姐,你一定要醒来,光复我们西西里斯王朝。师奶奶,您快点救救我的王姐啊”
“瑛儿就是南娅,西王知道吗?”西怡满脸惊讶与疑惑。
“知道,西王说等公主好了就把王位还给她”
西怡心情复杂,仁羽满脸激动,善恩小心翼翼地帮南娅拔剑疗伤......
门外的西王,心中一股不是什么的滋味,说好要让你做我的王妃,却让你成了王,但我仍会护你一生。
三十七、故事的故事,未知的未知
桃花畔,相思桥,西昂一拢白衣,玄纹云袖,背对着手,望着涓涓的溪流,乌黑深邃的眼眸,透露着悠悠的心思。
“哥哥,你真计划让位给南娅公主吗?”西昂身后站着一个身着淡粉色罗裙,脸配轻纱,手拿宝剑的女子。
“南娅是阿瑛,她受了重伤。”西昂紧缩眉头。
“哥哥,你忘了我们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吗?忘了阿玛,忘了我们的帝国吗?”
“阿粉”
“十日之内,要不南娅亡,要不西朝亡。”阿粉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威严。
西怡站在桃林畔,清楚的听到这些。
皎洁的月光被黑云蒙蔽了半边脸,满色银光变得一边白一边黑。西怡凌波微步,突然将利剑挂在西昂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谁?你想对公主和西朝做什么?”
西昂淡定自若:“怡儿,别闹,我是王兄啊!”
“阿粉是谁”西怡毫不理会西昂的辩解。
西昂脸色突变“妹妹,不应知道的你就别知道那么多?”
“哥哥,把她关哪好?”不知何时,阿粉突然冒了出来,从背后袭击西怡,将其一掌打晕。
“遣回国吧!不该让她知道那么多,经历那么多。”
“是”
屋外大雨倾盆,豆大的雨滴将嫩红的桃花瓣打得惨落一地,仁羽四处寻找西怡,风雨疯狂地肆虐他的雨伞,让他都快要抓不住它了。索性他也扔了那把伞,继续踉踉跄跄的满上找。“娘子,怡儿,娘子,怡儿”泥路坑洼,他跌了一跤又一跤,淋湿了身板,刮伤了手臂,让原本失血过多的他晕倒在了山坡上。
“年老,你没事吧!”仁羽努力地睁开眼睛,望见一个穿着粉色罗纱裙的女子正为他撑着油纸伞。她修长白净的手指,淡扫娥眉眼含春,酥胸柳腰白媚生。除了西怡外,仁羽第一次看一个女子看得那么痴迷。
“没事”许久,仁羽才放应过来,后来他想到自己满身污泥,又有点欠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扶你赶紧回家换吧!你家住哪啊!”阿粉好像瞬间就读懂了他的心思,柔声说道。
“就在这不远的桃花坳”仁羽指着他们家的方向。阿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了一会又故作娇柔体贴。
阿粉扶着仁羽进了屋,在外静候换好装的仁羽。只见他一袭白衣,棱角分明的脸颊,斜飞的英挺剑眉,一抹浅笑勾勒出迷人的角度。阿粉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了少女的春心萌动。她绯红的脸,看得仁羽不禁掩袂一笑,却又心中暗喜。
“你取笑我”阿粉嘟着她的樱桃红唇。
“不敢不敢,只是见你这身可爱,不禁想起了那让人垂涎三尺的鲜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笑我是桃子”
“小生最爱桃子了!”
阿粉心中暗自欢喜,娇嫩的小脸颊越发得通红。
突然,仁羽突然想到什么。“姐姐”他跟阿粉说:“姑娘,我姐姐病重,我现在要过去拿药给她喝,今日就陪你到此了,姑娘可否留下芳名,下次有缘再聚,小生名曰仁羽。”
“阿粉,我叫阿粉,我就住那边的桃花坳”。阿粉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东畔的桃花坳。
“好,改日有缘再找你”
“我们会有缘再见的,仁羽哥哥”阿粉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渐渐离开了仁羽的视线......
仁羽不知道怎么,这个姑娘的到来让他平静了西怡失踪的不放心情,好像,也偷偷占据了西怡的位置。
三十八、桃花东畔,谁家有女初长成
桃花东畔,谁家有女初长成,一袭粉纱,半挽乌发,柳眉青黛,一颦一笑,恰若沉鱼落雁。
仁羽这天给南娅喂了血,嘱托善恩照顾南娅,自个便往着桃花东畔去。仁羽一袭锦衣,轻施容妆,遮挡失血的惨白。嘴角微微上翘,迫不及待的步调,似是赶着寻找什么宝贝。
仁羽赶到桃花东畔,正望见阿粉在那习舞。曼妙的舞姿,姣好的容颜,仁羽一时间,竟被深深迷住了。阿粉似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白玉,她既有西怡的美貌,又有岭娃的温顺。突然想到岭娃,仁羽有些许的心痛。也许是到了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他并非如此无情,多少,他还是有念着那个成日围在他身旁喊他仁羽哥哥的小姑娘。或许那不叫恋爱,但,多少,他都是有上心的。只是那日,他为何如此绝情,他自己也不得而知。许是爱西怡爱得太深了吧!但西怡却始终对他不冷不淡......
院子里的桃花,被风吹得起起落落。阿粉转身,望见玉立着的翟仁羽,清眸浅笑,邀他相坐。
“你真寻来了!”
“许过你的,一定要来”
“仁羽公子真是一诺千金啊!”阿粉轻掩粉纱,曼妙可人。
“阿粉姑娘家中可有其他人”仁羽望了望四周,循声问道。
“我和哥哥一起,但哥哥现在外出了,所以就只剩我一人”
“哥哥想必很疼你吧!”
“恩”阿粉笑开了花。但突然她又低眸轻叹:“可是我跟哥哥总是聚少离多。”
仁羽一时不知所措,他心中甚是怜惜眼前的美人儿,可是嘴拙的他又不知如何开口,想了许久,才凑好一句:“以后你哥哥不在的日子里就让我来充当你的哥哥掩护你吧!”
阿粉突然激动地跳起来“我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阿粉那生气的小心情,看得仁羽心中更是疼爱。而这种感觉,是他在西怡和岭娃身上都找不到的但又特别想寻得的。
“好好好,不做哥哥,那你想做什么呢?”仁羽走过去,轻轻揽住住了阿粉的柳腰。
十五岁的姑娘,脸颊像屋外盛开的桃花。仁羽柔软的双唇,轻轻吻向了阿粉。
其实,阿粉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是她亲姐姐西怡的丈夫。可是,她却无法自拔。从她第一眼望见他,便已深入到无可回头。她还清楚记得那日,阳光挥洒在桥畔的绿林,如斑驳的琉璃光,星星点点。一个身着褐青色衣裳的男子,站在古渡桥畔,轻轻吹了一曲笛,笛声空灵清脆,听得她很是入迷。他转身回眸,望见她的时候,轻轻一笑,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就那一笑,把她的魂都勾住了。也许他早已忘记那日在古渡桥畔那个穿粉衣系粉纱的姑娘,但她却一直记得那个转身冲她回眸一笑的男子。
三十九、为得君一笑,我叛我国
乌森的黑云,发愁的晚风,仁羽一曲笛声几声哀愁。阿粉静静地站在仁羽身后,心疼地望着那抹悠长无色的背影。
“你来了”他转过身,眼睑还有一抹未干的泪痕。
“嗯,我来陪陪你。”
“我姐姐就要离开我了。”仁羽没有多言语什么,一把揽住阿粉,很紧很紧。
阿粉心里如波涛汹涌,她进退两难。一面是自己的母国,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而另一面,又是她深爱着的男子。
“她对你很重要吗?”
“嗯,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 还有我,仁羽哥哥。”
“阿粉,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谁都不想失去。”
“仁羽哥哥,我们谁你都不会失去,我们会一直伴你左右的。”阿粉紧紧地抱着仁羽,内心艰难的做下决定。
白纱帐外,西昂在给昏迷的南娅喂药,阿粉突然闯了进来,一粒粉石打坏西昂端着的药碗。
“阿粉,你干什么?”
“哥哥,再喂下去南娅公主就活不外明晚了。”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那么你曾煞费心思救她是为了什么?”
西昂冷峻的脸庞突然越发得冰霜。“为了折磨”
“得不到就来毁灭。”
“是的。”
西窗外,一曲离殇一谱疼。那漫飞的桃花,如坠泥土,腐烂腐烂。
“瑛儿一定想不到她的西昂哥哥有一天会慢慢赐她死。”
西昂一挥袖,打烂桌旁的茶具。刹时的怒火,把阿粉吓得后退了一步。
“瑛儿已经死了,她是南娅,她的父亲和弟兄用戎马踏平了我们的国土,用烈火逼得我们的黎民家破人亡,用刀剑杀死了我们的族人。”西昂说罢便挥袖而去,在关门之前,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对阿粉说:“离翟仁羽远一点,他不是你该爱的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姐姐就可以。”
“怡儿只是在利用他,但你似乎不是。”西昂背手而去的声音,被夕阳拉得悠长悠长。
阿粉望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南娅,再望了一眼她哥哥留下的背影。爱,真的是可以说没了就没了吗。她还清晰地记得在她七八岁的时候,每次西昂回家都会和她坐在屋顶,开心地和她聊着他和禹瑛姐姐的故事。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十里红妆,骏马驰骋,满城琳琅,许她一个最浪漫壮美的婚礼。可如今,他却一匙一匙送她归往西方的极乐世界。前几日,他都还为了要掩护南娅,和阿玛公然顶撞,冒着被族人乱箭射死的危险,硬是抢下了她手里的极乐丹,不让她灌南娅如此剧毒之药,而如今,他却一匙一匙给南娅喂着比极乐丹还毒的药,让毒虫歇斯底里地折磨着她的五脏六腑。阿粉静坐在南娅的闺房里,她想到仁羽那忧伤的背影悲戚的笛声,便萌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她要救南娅,她要把她喝下的毒药逼出来。阿粉扶起南娅,开始慢慢为她运功逼毒。
四十、我许你一生,今生不负
纤长的身子,惨白的面容,阿粉有气无力地倒在南娅身旁。仁羽静候门后多时,望见此场景,忙把阿粉抱起带到自己的屋里给她治疗。
仁羽倒了一盆冷水,小心翼翼为阿粉抹去她表皮上散发的热腾的毒气。同时他又点燃了几株熏香,一是为了给阿粉驱毒,二是为了让她安神。阿粉望着仁羽熟稔的动作,轻声问道:“你应该是你师父最自得的弟子吧!”
仁羽回过头,关切地望着阿粉:“醒了别乱动,给我好生躺着。”而后,他又道:“这是禹瑛姐姐教我的,师父教过我,我贪玩总是无心记,禹瑛姐姐心疼我考核不外会挨师父的揍,便经常私下教我,教授给我一些特别有趣又易记的方法,助我顺利通过师父的考核。”
“禹瑛姐姐”阿粉又想起了西昂经常跟她提起的那个如夏花般辉煌光耀的小医女。
“原来,我的姐姐一直在我的身旁,掩护着我。而我,每次都是只能看着她受伤害。无论是在禹府,还是在走出禹府。”
“仁羽哥哥”阿粉深情地望着翟仁羽。
“阿粉,谢谢你掉臂一切救我的姐姐,但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仁羽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难道你不喜阿粉了,难道你和......”阿粉差点就要破口而出,难道你和我哥哥一样可以一下子就把爱忘了。
“阿粉,我对你姐,曾是爱得那么真挚热烈,为了她,我可以弃国弃天下,只为能和她相守一起。就算我知道她后来不爱我了,我还是一如既往死心塌地地爱着她,甘愿被她利用和叛逆,甚至为了她,我可以连眼也不眨地袖手旁观看着一个好女孩因我而死。我知道她的离开知道你的到来,知道你们在喂我姐姐毒药,所有的所有我都知道。只是姐姐拦住了我干预。姐姐抓着我的手说:“仁羽,别哭,姐姐总有一天会死去的,只是现在比力早了点。仁羽,不要怪西怡,也不要怪西昂,一个是你深爱的女子,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我们不要去伤害自己爱的人。如果我的死,可以解去曾经的家国愤恨,那么姐姐的死是很值得的。西昂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君王,他能把西朝人民管理好,你也不要和他去争了。如果西怡愿意,你就带西怡归隐,如果西怡不肯意,你就自己一个人流浪吧!不是姐姐狠心,那是你欠岭娃的。”
“你都知道,这一切你都知道,南娅公主也知道。”阿粉震惊了,门外的西昂和西怡亦是心情复杂。
“我都知道。”
“那你对我的所有所有都是假的对吧!”阿粉歇斯底里地怒吼,恍然她才醒悟她才是这场阴谋中真正的受害者。
“刚开始是假的,后来是假假真真,直到最后真至脊骨。”仁羽过去紧紧抱住阿粉。阿粉奋力地推开,歇斯底里地吼叫。仁羽吻住她怒吼的双唇,说:“阿粉,等这一切结束我们一起归隐好吗?我累了,真的累了。阿粉,我们一起走好吗,我许你这一生,今生绝不负你。”
阿粉望着仁羽坚定的眼神,她也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她也是过怕了这种埋伏卧底的日子,她才豆蔻年华,怎么就要背负这般家国重任。而且,她又不是西鹤王朝里的真公主。她只是被西鹤王从小养大,培育出来的杀手而已。从生命的一开始,她都只不外是一枚棋子,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带她逃脱那被限定的人生,她内心是布满向往和渴望的。
西怡在门外很想冲进去拦住仁羽和阿粉,那是她的夫君啊,她虽没当年的热爱,却不输昔日的深情。她好想告诉他,和他一起归隐桃花西畔的日子是她今生最幸福的时光,她很是想念在门外和他一起浇花的日子,她愿意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与他一起归隐。可是,仁羽牵着阿粉的手,推开的门差点撞到了西怡。他酷寒的眼神,冷若地望着西怡,道:“西怡公主,今后你再也不消勉强与我翟某人生活在一起了。今生我翟仁羽与你的夫妻之情已至,愿公主能另寻好归处。”西昂狠狠地给了仁羽一个耳光,仁羽没有还手也没有再言语些什么,只是坚定地牵着阿粉的手离开。
阿粉转过身,望着西昂和西怡说:“王子,公主,今后我阿粉与西鹤王朝再无瓜葛了。欠西鹤王爷的,这些年来阿粉卧底杀手多年也该还清了。”
四十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雪白的帐纱,摇曳的烛光。南娅坐在梨木床沿,风髻露鬓,柳眉叶眼,凤缎霓裳,冰肌玉容,朱红浅笑。
“西昂哥哥,你来了。”西昂轻轻推开房门,望见在床沿身披红妆的南娅,他顿促了一下,那是他想象了无数次的画面,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南娅公主,你好点了吗?”西昂慢慢地走近南娅,在南娅的身旁坐下。那本该就是他坐下的,他曾说过要做她的新郎,揭她的头盖。
“嘘!”南娅用她的食指轻轻止住了西昂的唇。那是第一次他的双唇亲吻到了她的肌肤。西昂那冷峻的脸颊悄悄泛起了红晕。
“我不是南娅,我是瑛儿,禹瑛,那个小医女,成日与西昂哥哥翻王宫屋顶的小女孩。”
“瑛儿”西昂眼睑一掠泪光闪过,紧紧抱住了南娅。
“西昂哥哥,这是落瑛阁里你为我准备的红妆,如今,我为你穿上了,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家瑛儿最美了!”西昂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新娘,亲身穿上了他亲手为她准备的红妆,心里不知道有多愉悦。这幸福,仿佛来得有些太快,快到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西昂哥哥,为什么瑛儿那么惨啊!她先后两次被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用刀剑直逼心脏,而后,她艰难活过来,才发现,那个爱着的对的人就一直在自己身旁默默守护着。她好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来弥补这段推迟了那么多年的爱恋。却没想到,那个她后来深爱的人却一步一步将她带入死亡。”
西昂望着南娅,不敢言语。她泪眼婆娑,失声痛哭,泪滴染红了脸颊,打湿了红妆。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望着她。他用了十几年来掩护她,却只用了几天把她伤至入骨。
南娅轻咳一滩红血,溅到雪白的纱帐,恍若一抹毒红,刺得西昂心疼至极。
“西昂,你别自责,我是南娅,你该对我这么做的。”她踉跄地站立了起来,一拂袖,一阵迷香迷晕了西昂。她换掉衣裳,青丝高绾,手配承影,踏一骏马,扬长而去......
满城的柳絮,纷纷扰扰,还记得十二岁那年,她和他邂逅在王宫后院。其时,他正被林妃的妹妹即他的后母杖打,刚好被随禹语翔进宫送药的禹瑛看见,她随手一拂衣袖,将林后妃迷倒,而后一路拉着西昂的小手狂奔。那是他初遇她,高绾的发髻,洁白的衣裳,如风的英姿,虽是女儿家,但英姿却不输男儿。他好像第一眼,就对她有了特别的感觉。
“瑛儿,瑛儿”不远处,是王后娘娘在呼喊瑛儿的声音。禹瑛有点被吓到,战战兢兢地走出去,半跪身子,楫手作礼:“王后娘娘,瑛儿在这”王后娘娘望见瑛儿,忙把她扶起身来,一把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瑛儿,你以后不许乱跑了”被紧揽在王后身后的禹瑛轻声说了句:“嗯”。而随后赶来的禹语翔,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把禹瑛从王后怀里拉出来,呵斥她跪下,认错。禹瑛乖乖地正准备唯命是从之时,就被王后娘娘拦住了:“禹语翔,这女孩与本宫有缘,本宫甚是欢喜她,要留她于宫中,伴我身边,你可有意见?”禹语翔望着王后娘娘的尊容,也唯有听从她的命令,反正,他也不欢喜禹瑛,让她留在宫中也好,眼不见为净。此后,禹瑛就被留在了宫里,在没有成峻亦峻陪伴的时光里,西昂温暖了她整个的年华。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她不是前朝公主,他亦不是敌国王子。他是不受宠的小王爷,她是不受待见的前妻之女。他们在复杂的王宫里,享受着他们独有的小时光,与王宫无关,与凡间无关,关乎的,只是他俩年少时那单纯美好的感情。
四十二、为护你,只得冷若你
在桃花畔门口,清冷的晚风,呼呼而过。西昂从南娅的迷香里渐渐醒来,西怡一旁轻轻搂住她的哥哥。
“王兄,你怎么了?”
“南娅知道了我喂她毒药的事。”
“她走了?”
“嗯,在她走之前,我在她的背后下了剧毒蛊虫,她应该活不外今晚了。”
“王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是我们的使命,不可逃脱。”
“那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她是南娅公主,我们的使命是要掩护她;她是禹瑛,我们从年少就一起玩到现在的小伙伴,是你曾深爱的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西怡一边痛苦,一边咆哮地扯西昂的衣裳。
西昂任由西怡撕扯,目光酷寒呆滞“她的父亲是我们西鹤王朝的对头”
“她的父亲是医神禹语翔,那个虐她磨她的不配为人父的禹语翔,他虽万恶不赦,但却救济黎民,医德高尚,与西鹤王朝并没有一丝瓜葛,而西朝的子民也敬重他。”
“那只是她的养父,她的亲父是那称霸各王朝的西宪王,他和他的子女踏平了我们的国土,射杀了我们的族人,那些王亲贵族为护父王母后周全,挡在了万箭之下,西宪王一个不留地把他们全部射死。”西昂的眼神决绝,无情,冷漠。
“他是你们国家的对头,却是我曾经的父亲,我的父王,你连我也一起抨击吧!”西怡说罢,扔给了西昂一把剑。
“西怡,你疯了,他不是你的父亲,更不是你的父王。”西昂用力扔掉剑,剑在桃花瓣上击起了几个漩涡,打烂了桃花瓣。
“我没疯,你才疯了。他是我夫君的父王,亦是我的父王。他在寒冬腊月,过来羽乾宫,给我们送来貂皮,怕我和仁羽冻着;他知道我欢喜吃荔枝露,便差人去南蛮给我带来最正宗的;他怕我受委屈,便嘱咐仁羽,今生不得纳妃,只得娶简怡一人为妻。他是个严父,外人都说他是个没有人性的父亲,子女统统都被他送上战场,尽管是还在豆蔻之年的公主,他都狠心锻造她们成为女将领,让她们驰骋沙场,战死疆场。可在我心里,他是个无私的君王,仁德的圣上。握他在最后一次征战沙场时召见了我,他说:“阿简,其实我真的很舍不得寡人的孩子们,可是寡人也没措施,寡人舍不得寡人的孩子们,武官的家人亦是不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寡人是君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寡人的王子和公主也是。阿简,虽然你只是寡人的儿媳,但寡人已把你当成寡人的亲生女儿,每次听你喊寡人父王,寡人都异常欢喜,你的眼眸,你的一颦一笑,和寡人的大公主是那么的相似,甚至,你就是寡人的大公主。许是上苍怜悯寡人,才把寡人的大公主还回了寡人。而后,寡人慢慢觉得你不是大公主的影子,你就是你,寡人的简怡公主,我的好女儿。”
“翟仁羽已经不要你了,他不再是你的父王,你的父王是西鹤王爷”
“不,我的父王是西宪王,无关乎仁羽。在我年少之时,我所有的父爱都是西宪王给我的,而不是西鹤王。”西怡坚定地望着西昂的深眸,紧接着说:“西宪王为了救被狼群困绕的我,只身一人和狼群厮杀,就算他被狼爪抓得体无完肤,血痕累累,他都不忘护着我,要我周全,就像动物掩护自己襁褓里的幼崽一样。哥哥,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幸福吗?他教我读书,认字,骑马,射箭;他护我,疼我,惜我。他不但是我的公公,更是我的父亲。而我所谓的亲父,是可以掉臂妻儿和子女的宁静,费劲心思将我们遣入西朝,助他完成大业。他不是我的父亲,更不配当我的父亲。”
“父王”仁羽不觉地冷笑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他只有严肃,只有冷漠,甚至,他还想正法我冒充王子。
“可是你不还是在牢里出来了吗?你以为那是谁放的啊!”
“他吗?”西昂小心翼翼地问。
“否则谁有那么大的权力。他爱你疼惜你亦是不让你知道,他说,他曾经最喜爱的王儿就是昂儿,可为了让他可以晚点上战场,就只能狠心孤立他,冷若他,淡漠他,只有假装对你不理不睬,才可以更好护你周全。哥哥,你懂得你的父王的一片苦心吗?”西怡从衣袖里扔出一封信件,那是西宪王的亲笔信,上面还有西宪王的御章。
西昂接过它,望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泪眼婆娑。那是他父王留下来的谕旨,说是后面他如果他战死沙场了,仁羽无德,便让西昂继位;或是西昂想称王,就让西昂继位,教西怡劝阻仁羽,那本该是西昂的。他虽不是他的骨肉,可这么多年,他已经很难将他看做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就是他西宪王的王子。他说西怡,你是西朝的公主,要站在公主的角度权衡大局,而不要站在仁羽妻子的角度。他说,这么多孩子,他最放心不下最对不起的就是昂儿,他自小没人疼爱,我又不能多加敬服他,所以只能每次偷偷地在他屋内放置一些寒冬的衣物和一些美味的佳肴。他只能偷偷地爱他疼惜他,如果不想他那么早上战场,他就必须冷若他。
西昂览完西宪王的信,瘫坐在桃花瓣堆上。他想到了儿时屋内莫名其妙多的一些衣物佳肴和小玩意,他想到那个时常黑夜会伴在自己身后的黑衣叔叔,他想到他委屈痛苦时那个黑衣叔叔会默默坐在他身旁,给他肩膀依偎。他一直以为缺失的父爱,其实一直都在他身边,只是他没发现。
“哥哥,西宪王是一个好君王,亦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作为一国之主,国和家,他一定先选择国,那是他的责任,我们不能怪他,也不应怪他。”
“父王”西昂突然失声痛哭,他这么多年一直错怪了他的父王,他在他死后从未在他的王陵前祭拜过,他还要亲手杀害他父王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个女儿。他是有多么的暴虐啊!
西怡在背后抱住西昂“哥哥,我们是受西朝的恩泽长大的,这儿才是我们的家。西鹤王荒淫无度,西鹤王朝民怨四起,黎民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所以才会惹来西宪王的攻打。你有没有看到并入西朝的前西鹤王朝的子民过得比原先好很多吗?各人都很是恋慕西宪王,痛恨西鹤王。你说,黎民要到怎样的地步才会甘愿投易主,易主又该有多么的仁政爱民才会使得前朝黎民对他发自心腹的恋慕。
“瑛儿,公主。”西昂突然想到了南娅,便赶紧踏上西怡的骏马去追逐,西怡也放心不下,亦跟在了西昂身后。
四十三、踏马追去是空处,一件霓裳落红滩
秋雨淋漓,凉风呼呼,西昂和西怡昨夜快马加鞭了一夜,马儿累了,人也累了。兄妹俩依偎在清河旁,浅浅入睡。
一束晨曦打在了西怡的脸庞,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轻轻推了下西昂的身子“王兄,你快起来,天亮了。”
“嗯”西昂慢慢睁开眼,喝了几口水,便跟着西怡拉着马匹往前走。
“哥哥,你看,马蹄的脚印,我想这可能是南娅公主留下来的。”
西昂仔细看了看前方那深深浅浅的马蹄印,似乎是有人快马奔驰过。他叫西怡骑上马,循着马蹄印走去。
不远处,西昂望见了那件熟悉的红色霓裳,那正是那晚南娅穿过的嫁衣。他走下马,往那件霓裳走去,拿起霓裳时,他的双手沾满了衣服上鲜血的痕迹,他愣了一下,往地上望去,竟是一滩赤红的鲜血。“瑛儿”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抓着嫁衣跳上马疯狂地驱赶马儿。西怡在后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猜到了一二。她也挥起马鞭,紧跟西昂。
可是,越出森林,马蹄的痕迹就越模糊,直至后来一点痕迹也看不清了。西昂发狂地仰天大吼,他真的失去她了,永远的失去了她。
身后,西鹤王朝的杀手在用飞镖射杀他们。虽然西怡反应敏捷,帮西昂挡去了几枚,但是寡不敌众,还没等西昂反应过来,西昂和西怡已经被西鹤国的杀手擒住了。
在破旧的西鹤王殿,西昂和西怡被强行压制跪倒在西鹤王面前。西鹤王朝的几十位公主和王子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西昂和西怡。
“身为我朝王子公主,你们可知你俩犯了什么罪?”西鹤王后不怀好意地冲他们下威风。
“儿臣不知何罪,父王和王后娘娘部署的,儿臣都照做了,你们在一旁派的杀手也是亲眼所见了。”西昂淡淡地言道,并没有丝毫的恐惧。
“你贪恋前朝公主,就是大罪,就是死罪!”西鹤王恶狠狠地指着西昂的头颅。
“我和王兄并非有错,你为何如此对我们,你利用我娘,将我们遣入西朝,你利用我养父对我娘的感情,抚养我们长大,再动用一切关系将我们送入进宫。费尽心血,都是一步一步把我们推向死路,若非上苍怜悯我们,我和王兄早就尸骨无存了。你凭什么要我们为你做什么。我只有一个父王,他的台甫叫做西宪王,论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永远都只是我父王的手下败将。”西怡决绝而冷冰地望着西鹤王。西鹤王气得唇边的两条胡子飞了起来,责令下人往死里鞭打西怡。并将西怡西昂押入天牢。
西怡和西昂被鞭打得体无完肤踢进了牢房。“哥哥,姐姐”阿粉望见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的西怡和西昂,心疼的去搀扶他们。
“阿粉,你怎么在这?”西昂惊讶地望着阿粉。
“我被西鹤国的杀手押来此地的”
“那仁羽呢?”西怡激动地问。
阿粉开始了哭泣,她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几度梗咽。直到几刻钟后,阿粉才勉强得说了一句稍微能让人听懂的话“仁羽哥哥为了掩护我被西鹤王五马分尸,就连他死也未能给他留个全尸。”
西怡踉跄了一下,跌倒在了西昂的怀里。她的心情惨白,无力,只剩下血淋淋的鞭痕。
“西怡姐姐,我好羡慕你。仁羽哥哥至死爱得都只有你一个。他说那日他知道你在窗外,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给你听,气你。他爱你,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他爱得怕了累了,所以才会选择逃离你。”
“仁羽,我的夫君”西怡也开始了失声痛哭。她还记得在她十二岁那年,那个穿着白衣在河畔吹笛的男子,淡雅清朴,他回眸往向她,冲她浅浅一笑,他嘴角好看的弧度,似把她的魂魄都摄住了。
“姑娘,河边风大,小心着凉!”
“诺”
他望着她不多言语,便继续转身吹着他的笛子,笛声清婉悠扬。她被他的笛声陶醉了,便开始了翩翩起舞。他时不时转身望一眼她,她也时不时抬头望向他的眸。
开始的开始,恍若昨日,如今二人却是阴阳相隔。他一生负了不少女子,却唯独把痴情都给了她。
四十四、君临城下,我要我的民
青丝高绾,凤袍加身,娥眉清扫,淡淡红妆,朱唇皓齿,南娅手执骏马,英姿飒爽。
“西鹤王,你速把我朝子民还我,否则寡人将踏平你的西鹤国”南娅领着千兵,一路驰骋,踏着血色汗马直闯西鹤王殿。路上欲截止他们的人,都被西朝武士一刀挥下头颅。
西鹤王坐在王殿上,一下子吓呆了。这样的场景,不正是当年西宪王踏平他国都时的场景。西怡西昂阿粉被押在大殿的刑场上,也被南娅此举吓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西宪王的女儿,果然差别凡响。”许久,西鹤王才想了这么一句台词。
“废话少说,你速放我的人。”
“你有本领要到再说。”西朝公主上前欲刺杀南娅,可没想到南娅眼疾手快,未等她先动手,南娅已将她的头颅划到西鹤王的身上,正中他的怀抱。吓得西鹤王一直在发抖。“来人,护驾”
“谁敢动谁的头颅就像那位公主的一样!”南娅望着那群即将要躁动不安的士兵,冷不丁地说,全场立即平静了下来。
“#@%¥@#####”西鹤王后不知在嘀咕着些什么,南娅一个飞镖划伤了西鹤王后的嘴。
“西鹤王后,你不必多此一劳了,蛊虫对我是无用的。我是医神的女儿,自幼就研习了蛊虫,无论你是用普通的蛊虫还是剧毒的蛊虫,我不消一炷香就可以把它引出来。”说罢,南娅抓了一把蛊虫扔至西鹤王后脸上。
“你到底想怎样?”西鹤王气得直发抖。
“放人,放掉他们三个。”
“那是我朝公主,岂是你的人。”西鹤王不屑地一笑。
南娅并未理会他的不屑,而是指着西昂说:“这是西朝的前任国君,我现在的夫君,你说他是我的人吗?”指着西怡说:“她与我一同长大,在王宫,在庵里,情同手足,如若亲生姐妹,同时,她又是我的王嫂,你说她是我的人吗?”指着阿粉说:“她的家人养我,育我,她的母亲为掩护我,甘愿被自己丈夫误会,侮辱,甚至......”南娅有点梗咽了,但是她是一国之君,她不能在敌国面前体现得脆弱。“她是西朝一代医神的女儿,你说她是我的人吗?”
阿粉听罢,呆呆地望着南娅,她有亲生父母,她的父亲就是仁羽哥哥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她的奶奶就是渡生庵的二当家善恩师太,她是西朝的子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西朝。她望着南娅威严的目光,有些内疚地低了下头。
南娅见西鹤王在斟酌些什么,便一把香粉迷晕了他们,将西昂,西怡,阿粉带走。
四十五、欠你的不知该怎么还,只能帮你扫清障碍
南娅将阿粉带至禹府门前,阿粉细声问:“南娅女王,你恨这座府邸吗?”
南娅望着阿粉,温柔内疚地说:“以前恨过,现在更多的是愧疚。”
“娘亲是自愿的,不怪女王陛下,不怪先王后。”
“禹父其实是个好人,是个好父亲,只是被一时的愤怒蒙蔽了双眼,阿粉,欠你的,应该还给你了。”
“女王陛下”
“禹后母还有那个歹毒的妹妹都不在了,你在禹家可以放心过。”
“女王陛下,你......”阿粉布满疑惑地望着南娅。
“是的,被我处了。”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坏笑。“会阻挡禹瑛幸福的,我都把他们处了,只是对不起,阿粉,我没能拦住西昂的剑刺向成峻。”
“女王陛下,你醒醒好吗?我是禹瑛,我的生活我会自己来做主。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说对不起。”
“可是我偷走了你那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娘亲就不会是魂居黄泉;如果不是我,娘亲和爹爹就不会有矛盾;如果不是我,华叔叔也不会失去成峻。”昨日还趾高气扬的西国女王,如今像个孩子般泪眼婆娑,看得阿粉实是恨不起她。
“南娅姐姐,这都是命运对我们的摆设,我们谁都没错。”阿粉搀扶着南娅,推开了禹府的大门。
禹府厅内,善恩,禹语翔,宁婧,张罗了一座好菜,正等着阿粉回家。南娅在大厅前,惊讶地看到宁婧,她好想冲过去喊她一声娘亲,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不可以,便一溜烟地消失了。她蹲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阿粉一家团圆,他们本该如此的,是她无端攻克了阿粉这样的生活。
“女王陛下,屋顶冷,不妨下去坐坐。”身后,西昂为南娅披上了一件斗衣。南娅望着西昂,温柔地一笑,一如十几年前他们在屋顶的惬谈一样。
“我把阿粉的家人都还齐了,只是还差一个成峻。”南娅唉声叹息。
“你会恨我杀了成峻吗?”
“他没死”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将他刺得奄奄一息了。”
“在他刺我之前,我给他吃了一粒还魂药。就像宁娘会死而复生一样,在医神的家族里,你永远都不要感觉到稀奇,否则他也对不起医神这个称呼。”南娅转而面向西昂“你会恨我吗?杀了你的同胞。”
“不会,我的同胞是你们,我的父王是西宪王”
“那是你的岳父。”南娅打趣道。
“在成为我的岳父之前是我的父王,我的女王陛下”西昂温柔地摸了摸南娅轻柔的发丝。
“夫君,我让位吧!父王其实更想你当。我不想当女王,我只想当王后,你的王后”南娅温柔地靠在西昂的臂膀上。
“好,我即位,只做你一人的王,永不纳妃”
“嗯,夫君”
“嘿,娘子”西昂宠溺地摸了摸南娅的头。
“娘子,以后我们一起执政,给西朝人民一个牢固快乐的国度。”
“嗯,夫君”
屋顶的晚风轻轻吹,温暖地吹拂着少男少女的发丝。
月色皎洁,洒下银光,斑驳琉璃,佳人对话,指月奏歌。
四十六、此去经年,故人相聚
扬州城内,虽是冬日,却依是一笼秀丽。那华府三院,满园的姹紫,只是空了个角落,只留老柳在那摇曳。成峻搬起古筝,在树下轻弹一曲,弦音悠长,如泣如诉。
一袭粉衣裙,一把古琵琶,柳眉樱唇,冰肌玉容,淡施粉妆。阿粉站在老柳下,跟着成峻的弦音弹起了琵琶。
成峻奏完一曲,瞅见眼前站在自己身前的妙龄女子,难免一震。
“成峻”阿粉回眸,浅浅一笑。
“你是”
“禹瑛,真正的禹瑛”
“哦!”他轻声应答,并没体现得有多大的热情。“那女王陛下还好吗?”不久,他吞吞吐吐,还是问了出来。
“陛下一切都好,陛下说她要还我原来属于我的生活,所以我来看看你。”
“一切都过了,换了主角,也换了人生”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爹爹把禹二少救好了,你们禹家抽闲可以接回他”
“禹二少”成峻恍惚了一下,突然大呼“你说什么,我哥哥还活着”他受惊地抓住阿粉的纤纤玉手,着实不敢相信。
“是的,那时爹爹在华府后院救陛下之时,发现被你们下葬的华二少还有一丝气息,便把他带回府中治疗,他现在康复了,你们可以把他接回去了。”
“好,我们这就去,这就去。”成峻开心地大呼,跑去找他的爹娘去禹府接亦峻。
“禹老夫人,婧姐,亦儿”华夫人看到宁婧和亦峻,反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娘”亦峻看到他的母亲,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华一富在一旁老泪纵横,握着禹语翔的手,一直不绝地感谢着他。
华容峻,华成峻也走了过去,一家五口幸福地围在了一起。
突然,亦峻跪在华一富夫妇俩和禹语翔夫妇俩及善恩面前“爹,娘,孩儿欲娶禹家大女为妻,望爹娘向禹伯父禹伯母提亲;禹奶奶,禹伯父,禹伯母,在亦儿生病几年来,与禹慈小姐日久生情,结下了良缘,望禹伯父禹伯母玉成。
“好啊,好啊,我们华禹俩家本就有意结结婚家,华家多儿,禹家有女,我们那时说看孩子们的缘分!”华一富夫妇俩笑呵呵地说。
“不可,善慈是出家人,不念世俗,阿弥陀佛”善恩师太突然走出来,脱手干预。
“善慈是出家人,可禹慈不是,何况,她原本应该是禹瑛,是和我们一同长大的瑛儿。”华亦峻不屈不挠。
“善慈是禹瑛,那我呢?”阿粉突然听到善慈是禹瑛,心中忐忑了一下,很是不解,但后来她又想到她和陛下的年龄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是调换身份的两个人。
“小芽,你也是我们的孩儿啊!”宁婧慈祥地走向阿粉,温柔地抱着有些发狂的她。“娘当年怀着你几个月的时候,因恨你爹对我的不信任,便制造了跳崖的迹象,逃去了别处把你偷偷生下。只是不幸的是在你两岁时娘其时顾着给你煮稀饭,没看着你,一眨眼就被西鹤国的人把你抢走了。娘对不起你啊!”“是爹欠好,误会你娘亲,才让你寄人篱下,流离失所”禹语翔走过来,轻轻抱着他们娘俩。
“爹,娘,一切都过去了,孩儿不怪你们。至此阿粉都不存在了,我是禹芽,幸福的禹芽,我有爹娘,有奶奶,还有姐姐,小芽觉得好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亦儿,慈儿真不能跟你。”善恩走到亦峻身旁,扶起跪倒在地的亦峻。
“不,禹奶奶,在我的第一次生命里正是因为我的软弱才没有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失去自己心仪的女孩;而在这禹叔叔救回的二次生命里,从我醒着的那一刻起,如若再碰上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子,我一定要用尽全力去追。”
“禹老夫人,你就玉成亦儿和慈儿吧!”华一富和华夫人见儿子如此坚决,也跪在善恩面前。
“娘,孩子们愿意我们就别阻挠了吧!”禹语翔夫妇也跪在了善恩面前乞求。
“孩子们啊,不是老身不愿,只是,慈儿说到底是出家人啊!她和其他几个弟子差别,她自幼就生活在庵里,一恩师太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善恩不觉叹息。
“我会护慈儿一生周全,我也会照顾一恩师太终老的。”亦峻坚定地望着善恩。
“亦峻”善慈终是忍不住泪流,从墙角背后一把扑到在亦峻身后,依偎在他身边。一恩款款走来“阿弥陀佛,慈儿,你凡间未了,归去吧!做你的禹慈,而我的善慈,会一直活在为师心中。”
“师父”禹慈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恩身旁。“师父,慈儿永远是您的徒弟,无论慈儿是返俗还是回庵,慈儿永远都是您的徒儿,您的孩子。师父。”一恩忍住了眼睑的泪滴,一溜烟的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慈儿,为师会在庵里日夜为你祈福,保你平安,祝你和亦峻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该在的人都在了。禹府大厅,华禹两家的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四十七、缠缱绻绵缠缠,绵绵缠缱绻绵
如火的骄阳,禹芽梳着俩个小辫子追着成峻奔驰。华府的柳树,沙沙作响。
“成峻哥哥,你真不娶我啊!”
“成峻哥哥,你真不要娶我啊!”
“成峻哥哥,你等等我嘛!”
“芽儿,女孩子家,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华成峻实在受不住在背后叽叽喳喳的禹芽了,只得转过身等她。
“嘻嘻,这种话我也只对你说啊,又没和别人说。”他望着她那副天真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她遇上他,像个孩子。
“芽儿,过来,我要教你读书,识字,女孩子家,别整天打打杀杀”
“成峻哥哥,你这是嫌弃芽儿不敷柔美了吗?你看,芽儿还是会翩翩起舞的。”说罢,芽儿便挥起手上挽的软纱,即兴舞了一曲。婀娜,轻盈,如柳叶般摇曳。
“芽儿,真好看!可是你累了吧!快过来歇会。”禹芽轻轻停下脚步,以前,别人都只是欣赏她的舞姿,却从未有人关心她舞得到底累不累。但华成峻会,每次她舞着,他都会关切地问她:“芽儿,舞得累不累啊,要不要过来喝口水”“芽儿,别舞那些动作,小心伤了”“芽儿,快停下来,你看,你都流汗了。”禹芽忆着忆着,嘴角挂起了幸福的笑意。
“芽儿,你看,这是你的名字,禹芽,一个初生的生命,含苞盛绽。”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自己的名字。禹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专门教她读书写字。她深情地望着成峻,那棱角分明的脸蛋,俊俏的脸容中夹带着几许的英姿,他虽没有仁羽那带有妖媚弧度的笑,但他的笑却是那样的干净纯粹。
“成峻哥哥,如果我真爱上你,真要嫁给你怎么办?”
成峻望着眸中这个停止了嬉戏的小姑娘,道:“许你十里红妆,满街霓虹,琳琅满目,再倾你一世真情。”她虽然不是很懂这些话的意思,但是她觉得他说的这些好听极了,她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这么美丽的词语。就像曾经西昂跟她说他要许禹瑛十里红妆,满城琳琅一样。她其时是多么艳羡禹瑛,而如今,也有一个男子对她说了如此之美的语言。她心里可是开心极了。
“在我兑现答应之前,你得先把字练好,诗书习好。”成峻望着在一旁傻呵呵笑的禹芽,跟她打趣道。
禹芽嘟囔着她的小嘴,外貌虽不情愿,可心底却开心坏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关怀着。他谆谆诱导,她认真聆听。她望向他,那干净纯粹的笑容,怪不得之前禹瑛会那么痴恋他。微风吹拂着禹芽的裙摆,那淡淡的药香味,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年少,那个禹家的姑娘,那个华府的少爷。他望向她,如桃花般烂漫美丽的姑娘,他想把她捧在手心,看成珍宝。
华府三院,花簇锦绣,暖阳柔光,主人携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老柳下奏琴写诗。女子发出的清脆笑声,仿若冬日的火把,温暖了一整个寒冬。男子清澈的笑,女子的脸上写满了那叫幸福的二字。
四十八、君付我一生,痴心相对
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这一个冬天的渡生庵,是那般的清冷寡静。
“简怡”静修师太缓缓向西怡走来。西怡柔柔地靠在静修师太的怀里。“师父,我好累”
“会过去的,我的好孩子。”
“师父,我真的很想他”
“他也会很想你的。”
“我知道,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在这个世界上了。”西怡泪流满面地扑在静修师太的怀里。
“阿弥陀佛,我的孩子,你是那么的美好,善良,真诚,正义,懂得知恩图报,你不应受这般磨难。”
“徒儿欠好,徒儿伤透了仁羽的心,所以仁羽才不要我,抛下我,徒留我一人留在这凡间”
“阿弥陀佛,人,总是在失去才懂得珍惜,我的简怡也是犯了这样的错。”
“夫君为我,不知伤透了多少女子的心,但他却始终护我周全,疼我,爱我,只是,我之前却不懂得惜他。”
“阿弥陀佛,孩子,知错就好,去后山看看吧!有缘人自在有缘处。”
西怡望了一眼静修师太,似是悟到了什么,便起身飞往了后山。
郁密的森林,涓腾的溪水,一名男子站在溪边,长吹玉笛。清幽,扬畅。溪风缓缓拂起他的衣袂,及那乌黑的发丝。迎着微风,飘来缕缕清香。
西怡稍作疑虑,试着轻轻唤:“仁羽”
男子并未转过身,而是继续吹着他的玉笛。
西怡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唤道:“仁羽”“仁羽,是你吗?”
男子悠然地转身,嘴角挂起的一抹微笑,形成了一个魅惑的弧度。“娘子”
西怡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仁羽轻轻地抚摸着西怡柔顺的发丝,任由她的泪珠浸湿他的衣裳。“这辈子,我负了太多人,但唯一不忍负的人,就是你。所以我从阎王的大殿里爬回来了。”
她用手捶顿着他的胸膛,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我们那高冷的西怡公主怎么哭成了小猫”他宠溺地望着她,开始调侃起了她。
“是高冷的公主也好,是哭花了脸的小猫也好,妾身永远都是你的娘子。
“怡儿”仁羽紧紧地抱住西怡,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用他的真情,融化了西怡这座坚冰。
风儿轻轻吹,树儿轻轻摇,小溪轻轻淌,西怡微微靠在仁羽的肩膀,望着这小溪的细水长流。
仁羽不敢再去想,楠娅从天牢里救下他时,他已经是个只剩三分之一性命的人儿了。血痕累累,皮花肉绽。南娅说:“哥哥,你一定要挺住,你不能丢下西怡”“哥哥,西怡还在等你回来呢,你一定要醒醒啊!”“哥哥,西怡爱你,她和你爱她一样爱着你,你不能抛下她”是南娅,一句一个西怡,一口一个他心头的执念,才气让他死死支撑,与死神做着抗衡,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活过来,仅是为了不要让西怡一个人孤单,仅是为了要亲身掩护西怡。西怡,他存活的最大动力。他深情地望了一眼西怡,轻轻地在她额头一吻。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好不容易团聚的小夫妻,他定要好生珍惜。
四十九、红尘虐缘,善恶终有主
渡生庵内,静修,静安,一恩,善恩,西怡,禹慈,南娅等众人齐聚一堂。西怡带着禹慈,南娅走在岭妮妮和洛希静的坟前,磕头,上香。
南娅操起怀中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直淌在洛希静坟前的杯子里。“师姐,我们曾相亲相爱,又相残相杀,你杀了我几次,我也杀了你几次,可最终,还是你彻底死在了我的剑下。现在,我不知道还能和你说些什么,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还是开始的舒静,我还是最初的勿念,那么这一切虐缘就不会发生,可是,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又跪在岭妮妮的坟前,道:“师妹,对不起,师姐没能拉住你,望着你入了虎口。你为了恋爱,不畏众叛亲离,更不惧牺牲,恍若生命诚可贵,恋爱价更高。可是,你却爱错了人,托付错了人。如有来生,记得要爱对人”
西怡望着岭妮妮的坟墓,没有多言语什么,只是道了句:“对不起”,她转向洛希静的坟前,言:“那时我多希望你是昔日的舒静,可是你却越陷越深”
静修走过来,说:“红尘虐,一切都是注定,孩子们起来吧!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了,各有对错,活着的,就该好好活下去。”
禹慈言:“我以为我今生不会涉及凡间,却不意陷进凡间难以自拔,好一红尘,如此虐缘,可幸最后都因祸得福,阿弥陀佛”
静安师太走来“红尘虐缘多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多点宽容,少点责怪”
一恩师太也走来,道:“红尘虐缘,冤冤相报何时了!”
善恩师太跟过来,言:“人生在世,切记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