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鼓励各地开展职业农民职称评定试点”。 此后，新型职业农民被纳入农业系列职称评审范围。 据说，有的农民被评价为“积极向上”。
作为一个从未有过职称的年轻记者，我不知道职称对于农民意味着什么。 带着这样的困惑，我找到了徐州丰县的苹果种植大户鲍同民。
到了鲍同民家，他正在苹果树旁忙碌，“中级职称”挂在他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丑苹果 拍摄/陈伟静
旧包证书
鲍同民与苹果公司已经交往了35年。
老包告诉我，一开始种苹果纯粹是为了谋生。 他的父亲是残疾人，他的哥哥参军了，他的旧包里有弟弟妹妹。 初中毕业后，他一个人承担起了全家的生活重担。
在他看来，农民是被动烙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身份”，不愿意接受也只能接受。
老堡的果园位于江苏省徐州市奉贤县大沙河镇。 此地因大沙河纵贯南北而得名，距奉贤县城约18公里。
大沙河镇是典型的农业大镇。 拥有江苏省最大的果园。 整个连片果园达10万亩。 也是我国十大苹果基地之一。 镇上的生意似乎都与路边随处可见的果树、罐头厂、酒厂、农资店有关。
鲍同民在观察病虫害情况
老鲍夫妇的生活也围绕着苹果。 他的微信头像是一个笑脸的苹果，微信名字是“果园”，与水果有关。
在老鲍家里，我看到了他的证件，一张薄纸，上面盖着徐州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红章。
上面赫然写着：“鲍同民已于2021年10月20日经徐州市农村人才中级专业资格评审委员会评定为乡村振兴技术员。”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问了自己的问题：“这东西有什么用？”
老包想了想，挤出几个字：“目前看来没什么用。”
看到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老包想了想，说道：“之前我想去银行申请贷款，但是银行没有给我批准。我拿到这个证明后，银行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贷款。” 贷款，这就是你说的有用吗？”
随后，老包给我看了申请中级农民职称所需的材料。
这是几份表格，包括《本地人才专业技术资格评审考核表》、《2021年徐州市本地人才专业技术资格评审申请人简介》以及各种证书和获奖证书复印件。
在主要成果的专业技术工作总结中，老鲍写下了从1988年至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种植苹果的成果。
老堡部分主要成就拍摄/陈伟静
虽然老包无法向我证明中级称号是用来做什么的，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非常满意和自豪。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谈起自己的证书时，他精神焕发，两眼放光。
《丑苹果》
正是他种的“丑苹果”，让老包拿到了那张证书。
从生态经济适宜区划分来看，丰县实际上只是苹果种植的次适宜区。 当地的气候和土壤条件不像黄土高原那样适合苹果种植和种植。
事实上，这是事实。 从徐州以南，基本没有大面积的苹果园。
“一面水土一面结果实”。 大沙河镇出产的苹果也颇具特色。 它们在当地被称为“丑苹果”，皮肤粗糙，有裂纹斑点。 老包扔给我一个丑苹果，我试了一下，结果很甜。
老包告诉我，“丑苹果”的学名是红富士，用塑料薄膜袋覆盖后自然生长，产生果锈和水裂。 他的果园以“秋福一号”和“长福二号”为主，但苹果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林业经济投资周期较长，盲目选择、盲从就可能导致“血本无归”。 老宝还推出了一种“色香味俱全”的“金星金”苹果，但并没有成功，该品种的缺点反而全部显现出来。
多年来，老宝引进了元帅、国光、红玉等20多个苹果品种。 消除的多，留下的少。 “苹果四年出成果，五到七年是观察期，八到九年是保留期，十年基本就是留或不留的决定。”
吃完老包给我的苹果后，我提议去果园转一圈。 在果园里，鲍同民教我“疏果”工作。 果与果之间的距离应保持在20厘米左右，过密的要剪掉。
幼果之间保持一定距离。拍摄/陈伟静
大半天我都大汗淋漓，感觉果实累累，枝条累累。 休息了一会儿，我把注意力转向了操作手持式割草机的农民师傅。
也许是看到我期待的眼神，农夫决定让我体验一下手持式割草机，“小伙子，试试这个东西，拿着碗半个小时你的手会发抖。” 原来，半个小时之内，我就被震得“灵魂出窍了”，双手看上去就像一个帕金森综合症患者。
在老鲍看来，土地上的庄稼是非常“理性”的东西，它们自律，懂得季节。
如果老天真心为难果农，只要苹果开花时下一场大雨，或者冬天严冻一次，“一年就白费了”。
“天意”是不可预测的。 对于果农自己来说，只能依靠经验，依靠知识和技术。 尽可能在天气条件之外创造更大的效益。
现代农业是机械化、现代化、信息化、智能化。 对于一些大型承包商来说，也许一挥手就可以就位。 对于普通农民来说，农民素质的提高往往从低成本的方法入手，比如知识武装。
农民参加培训班并不丢人
2007年，老包参加了徐州一所大学组织的培训。 他还记得，课堂上讲授的是施肥、病虫害防治、果树修剪等知识。
他觉得自己收获很多，但周围的一些农民朋友却质疑他：“大家都祖祖辈辈种地了，你还想学吗？”
但老包觉得很有价值，“他说的很有道理，你为什么不听听，可以直接问很多问题，你为什么不去呢？镇上还提供免费接机服务” ，你为什么不想去？”
此后，老宝参加了大量的农业技术相关培训，有时一个月几次，有时到县，有时到市，甚至到省会南京，到外省进行培训考察。 只要时间允许，他就会参加。
“我们曾经到山东、陕西等地学习种植技术，探索适宜的品种和种植模式，去了300多人，大家都种了苹果，有说不完的事。” 回忆起那些事，老包显得很兴奋。
他告诉我，参加训练多了，他就有一种“优越感”。 当农民还能坐在教室里听课。 有这样的好事吗？
老包的部分学习心得拍摄/陈伟静
我决定和老包一起听一次。
这是由当地农业农村局组织的“丰县果业生产机械化装备与技术推广应用培训会”。 讲座由农业农村局部门负责人主讲。 免费提供七本教科书。
培训会上免费发放教材。拍摄/陈伟静
下课后，我问老鲍什么是职业农民。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家里有地，外出打工的，不算职业农民，虽然有农村性质；虽然是农村人，但不是这一领域的从业者，不算职业农民；虽然是农村人，但不是这个领域的从业者，不算职业农民；虽然是农村人，但不是职业农民。”一直在土地上耕耘的农村，在我看来就是职业农民。”
在评选农民职称时，评价标准之一就是看农民的带动能力。 老鲍建起了村里第一个冷库，在他的带领下，很多农民也建了冷库。
他不知道如何创建短视频账号，所以他就去学习了。 去年收获的8万斤优质水果在网上卖出了6万斤，很快很多村民也走上了电商之路。
“以前种地主要靠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比如大豆煮熟后发酵、施肥，但现在光靠过去的经验已经不能满足新的需求了。”
老包告诉我，每到十月、十一月，当地的农作物收获的时候，街上就会热闹起来。 这也是果农们最放松的时刻。 “采摘是开放的，游客玩得很开心，我也不用采摘。”
直到和他告别，我才再提他的职称证书。 我知道那张证书对老包来说真正的价值是“认可”，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对他来说却非常重要。
作者：陈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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